大婚当日，我亲手将贴身婢女送上夫君顾言昭的床。
转身便对太后递上奏折，自请废后，永守皇陵。
只因上一世，我为笼络顾言昭，将心腹婢女赐给他。
谁知两人竟是青梅竹马，借我上位后，联手诬我通敌叛国。
顾言昭亲率大军踏平我母族，将我削成人彘，囚于地牢。
“若非你这张脸有几分像她，你以为朕会多看你一眼？”
“如今她回来了，你这个赝品，也该退场了。”
再睁眼，我回到赐婚这天。
我设计让他二人成婚，自请废黜。
成全他俩，也成全我满门忠烈。
1.
凤鸾宫内，红烛高燃，满室喜庆。
我端坐镜前，看着镜中陌生的脸。
这是我的新身份，大周皇后，慕清歌。
也是上一世，我悲惨命运的开端。
殿外鼓乐喧天，我的夫君，新帝顾言昭，正与朝臣觥筹交错。
他大概以为，我会满心欢喜地等着他。
上一世，我确实等了。
等到后半夜，他才带着一身酒气而来，眼神冰冷，看我如看死物。
这一世，我不会再等。
“云袖。”
我轻声开口。
贴身婢女柳云袖推门而入。
她穿着素雅宫装，眼眶却红红的，写满了委屈。
装得真像。
若非死过一次，我定会被她骗了。
我站起身，解下凤冠，脱下繁复的嫁衣。
柳云袖的呼吸一滞，眼底闪过惊愕与贪婪。
我将凤冠戴在她头上，又将嫁衣披在她身上。
“去吧。”
我语气平淡，“陛下在等你。”
柳云袖身体一抖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，眼中瞬间蓄满泪水。
“娘娘，您这是做什么？奴婢不敢，奴婢万万不敢！”
她嘴上说着不敢，手却紧攥着嫁衣的衣角。
我懒得与她演戏，直接挑明：“柳云袖，你与陛下的青梅之谊，我早已知晓。”
“你不用再装了。”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娘娘饶命！娘娘饶命！”
“我不是来跟你算账的。”
我扶起铜镜，让她看清自己。
镜中的她，头戴凤冠，身披霞帔，与顾言昭倒是天造地设。
“去吧，别让陛下等急了。”
“他真正想娶的人，是你。”
柳云袖看着镜中的自己，眼里的惊恐慢慢变成了狂喜。
她不再推辞，对着我重重磕了个头。
“娘娘大恩，云袖永世不忘。”
说完，她提着裙摆，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。
看着她的背影，我换上最朴素的宫装，取下所有珠翠，只留一根木簪。
我走出凤鸾宫。
殿外的宫人见我这副打扮，都惊得跪在地上，不敢抬头。
我没理会他们，径直走向太后的慈安宫。
夜深，寒风刺骨。
我跪在慈安宫外的石阶上，从怀中掏出写好的奏折，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罪女慕清歌，自请废后，永守皇陵，望太后成全！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足以让殿内听清。
很快，殿门打开，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一脸惊愕地看着我。
“皇后娘娘，您这是做什么？快起来，地上凉。”
我纹丝不动，重复着那句话。
“罪女慕清歌，自请废后，永守皇陵，望太后成全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