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雅的表情从好奇逐渐变得担忧：“薇薇，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？快要月考了，大家都紧张。”
“不是幻听！”林薇急切地说，“那种真实感...还有我碰到的东西，粘糊糊的，冰凉...”
陈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：“兄弟，你肯定是摸到谁吐掉的口香糖了！至于阴影蠕动，光线问题吧？那个角落本来就暗，眼睛疲劳了容易产生错觉。”
“可是—”
“要不这样，”陈浩打断她，半开玩笑地说，“今天放学我帮你看看，到底是什么‘粘糊糊’的东西，行了吧？”
林薇张了张嘴，最终还是沉默了。她知道他们不会相信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，她自己恐怕也不会相信这种荒唐事。
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，大部分同学都去了操场。林薇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，独自一人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。她本该趁这个机会补觉，但耳边的低语声却比以往更加清晰，像是在催促着什么。
她鬼使神差地走到那个座位前，蹲下身，盯着桌下的阴影深处。
那里什么也没有。只有积灰和几片碎纸屑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门口突然传来张小雅的声音。
林薇吓了一跳，猛地起身撞到了桌子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：“你不是去上体育课了吗？”
“肚子疼，请假了。”张小雅走过来，好奇地看向桌底，“你到底在找什么啊？从早上就神神叨叨的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林薇下意识地否认。
但张小雅已经俯身钻到了桌下：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我们薇薇吓成这样——哇，这里确实挺脏的，积了多少年的灰啊这是...”
就在那一刻，林薇清楚地看到，张小雅的身体猛地僵住了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，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足足五秒钟。
然后她迅速钻了出来，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、僵硬的笑容。
“什么也没有嘛。”张小雅拍拍身上的灰，声音有些异样，“你就是想太多了。”
从那天起，张小雅变了。
她不再是那个活泼爱笑的女孩，变得沉默寡言，经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。有时林薇跟她说话，她要延迟好几秒才反应过来，然后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。
更让人不安的是，林薇好几次瞥见张小雅在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。一次趁她不注意，林薇偷看了一眼，顿时感到一股寒意窜上脊背——
纸上画满了同一个扭曲的符号：一个歪斜的不完整圆圈，内部是纠缠的线条，看起来既像一只注视的眼睛，又像一张尖叫的嘴。
“小雅，你画的是什么？”林薇忍不住问道。
张小雅猛地合上笔记本，脸上掠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恢复那种空洞的表情：“没什么，随便画的。”
两天后的数学课上，林薇正艰难地与瞌睡作斗争，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戳她的手臂。是张小雅递来一张纸条。
林薇打开纸条，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，与她好友平日工整的字迹判若两人：
“它说很寂寞...想多找几个人玩...”
林薇的手一颤，纸条飘落在地。她抬头看向张小雅，后者正侧着头，对她露出一个极其怪异的表情——嘴角上扬像是在笑，眼睛却空洞无神。
恐惧如冰水浇遍全身。张小雅肯定也看到了什么，那个东西，那个诅咒，已经缠上了她的朋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