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跟在后面，看到尸体时，双腿一软，瘫坐在地上，嘴里喃喃着：“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”
第二回
法医周棠赶到时，雨还没停。她蹲在铁架旁，戴上手套，小心翼翼地拔出那把起子——起子上没有指纹，显然被人擦拭过。“死亡时间大概在48小时前，也就是前天晚上8点到10点之间。致命伤是胸口的刺伤，刺穿了心脏，一击致命。”周棠用镊子夹起陈守义领口的血迹，放在证物袋里，“这里的血迹除了死者的，还有一点其他人的，可能是凶手留下的。”
林砚的目光落在那个停在2:30的座钟上。钟身是红木的，表面雕着缠枝莲纹，钟摆上刻着一个“陈”字，应该是陈守义自己的东西。她轻轻拨动钟摆，钟摆纹丝不动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。周棠注意到她的动作，递过来一把镊子：“里面有东西。”
林砚用镊子撬开钟摆的外壳，里面掉出一张折叠的纸条。纸条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，边缘有些毛糙，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串数字：0518-230-6791。数字下方画着一个简单的钟表图案，时针和分针同样指在2:30，钟面上还画了一个小圆圈，圈住了“X”的标记。
“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？”周棠凑过来，看着纸条上的图案，“0518像是日期，5月18日，可今年的5月18日已经过了，去年的？”
林砚摇摇头，她掏出手机，试着拨打了后面的号码，却提示是空号。“可能不是电话号码。”她把纸条放进证物袋，又看向铁架旁的地面——那里有一个浅浅的脚印，尺码是42码，鞋底有明显的防滑纹路，像是运动鞋留下的。
沈舟已经被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，脸色还是惨白。林砚走过去，递给他一杯温水：“你师傅有没有提过5月18日，或者2:30这个时间？”
沈舟接过杯子，手指还在发抖：“5月18日……好像是师傅的生日。”他顿了顿，回忆道，“去年生日那天，师傅请我吃了饭，还说过，5月18日对他来说，是很重要的日子，不只是生日。”
“还有呢？”林砚追问。
“师傅说过，他年轻的时候，修复过一个很特别的钟表，那个钟表的主人是个老教授，后来老教授去世了，把钟表留给了师傅。师傅说，那个钟表里藏着一个秘密，不能随便打开，否则会出事。”沈舟的声音越来越低，“前几天，师傅突然把那个钟表找了出来，就是工作台上那个拆开的黄铜钟，说要重新修复它。我劝过师傅，说那个钟不吉利，可师傅不听，还说必须在5月18日前修复好。”
林砚心里一动：“那个黄铜钟，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就在工作台上……”沈舟指了指里面，“师傅说，那个钟的指针停在2:30，是因为里面的齿轮卡住了，他要把齿轮拆下来清洗，可拆到一半，就说不舒服，让我先回家了。”
林砚回到工作台前，重新拿起那个黄铜钟。钟壳是黄铜材质，表面刻着复杂的天文图案，有太阳、月亮和星星，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。她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钟面的裂纹，发现裂纹不是自然损坏的，而是被人用硬物敲击过，裂纹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凹痕，像是螺丝刀的痕迹。
她打开钟的后盖，里面的齿轮散落一地，其中一个齿轮上刻着一个“X”的标记，和纸条上的圆圈里的“X”一模一样。齿轮的边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，周棠用棉签取样后，对林砚点点头：“和死者领口的血迹成分一致，应该是凶手在拆卸齿轮时留下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