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行，你以为动用权势就能将我彻底踩在脚下吗？
那我就让你看看，什么才是真正的权势。
03.
摄政王府邸，肃穆庄严。
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。
我递上拜帖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，便被引进了书房。
摄政王萧珏，当朝皇帝的亲弟弟，手握重兵，权倾朝野。
他是周聿行所属的太子派系，最大的政敌。
传闻他性情冷酷，杀伐果决，是人人畏惧的“活阎王”。
我走进书房时，他正背对着我，临摹一幅山水画。
他没有穿象征身份的王袍，只着一身玄色常服，身姿挺拔如松。
“沈家小姐，”他头也不回，声音低沉磁性，“本王很好奇，全京城都当你是疯子的时候，你来找本王做什么。”
“自然是来为王爷送一份大礼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
他终于停下笔，转过身来。
那是一张俊美到极点的脸，剑眉入鬓，凤眸狭长，眼神锐利如鹰。
他审视地看着我，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慌乱。
“哦？大礼？全京城都知道，你如今自身难保。”
“我与周聿行的婚约已毁，他因我而得的气运，自然也该散了。”我直视着他，不闪不避。
这句话我说得很轻，但我知道他听懂了。
萧珏的眸光微动。
他早就察觉到周聿行近两年的崛起太过诡异，仿佛有天助。
“你凭什么认为，本王会信你一个弃妇的疯言疯语？”
“王爷信不信不重要。”我从袖中取出一份手书，递了上去，“重要的是，这份礼，王爷想不想要。”
我不提“凤命”二字。
那太过惊世骇俗。
我只以“复仇”为名。
“周聿行即将主持今年的秋闱科举，他为人自负，又贪得无厌，必定会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手，大动手脚。”
“这是我推测出他可能动手的几个环节，以及可以用来突破的几个人名。”
萧珏接过那份手书，展开一看，眼神瞬间变了。
他脸上的慵懒和轻慢尽数褪去，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惊人的锐利。
我给出的线索和切入点，精准得可怕。
仿佛我亲眼见过他们的舞弊计划一般。
“你如何得知这些？”他抬起头，目光如炬。
“女人的直觉。”我微微一笑。
周聿行与我解除婚约，我的真心收回，他的气运便开始流失。
气运一失，人便会心浮气躁，心神不宁。
越是这种时候，他越想抓住更多，行事便越容易出错。
他科举舞弊的安排，必定会出现致命的疏漏。
而我，只需要将这些可能出现的疏漏，提前点出来。
萧珏看了我许久，最终收起了那份手书。
“好一个女人的直觉。”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，“沈小姐这份大礼，本王收下了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
我转身离去，没有半分拖泥带水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闭门不出，任由外面的风雨如何喧嚣。
父亲派人来骂过几次，见我油盐不进，也便作罢了。
周聿行和安乐郡主似乎已经忘了我的存在，他们正春风得意地享受着将我踩在脚下的快感。
直到秋闱放榜那日。
京城爆出惊天大案。
数名落第举子敲响登闻鼓，状告主考官周聿行徇私舞弊，收受贿赂，泄露考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