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风。”
……
萧煜安一声声轻唤着。
正所谓患难见真情。
但不患难的时候，我想给萧煜安踹下去。
可惜我刚醒，没有力气，只能听他絮絮叨叨讲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。
三句相思里夹杂不到半句正事。
我挑挑拣拣，大抵听明白了几件事。
我重伤昏迷后，愤怒的萧煜安大破敌军，在年关之前，攻下了江州。
京中，睿王爷重返官场，对萧煜安处处掣肘。
戚家军改制，皇帝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进去。
……
我从未见过这般的萧煜安，一颗真心恨不得挖给我看。
他说完，伸手抱住我，似要将我揉进身体，融入骨血之中。
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。
泪水灼的我肌肤生疼。
我就知道，我的小殿下等不到我，是会哭的。
萧煜安嘴唇翕动，热气喷洒在我颈间。
他说：“你答应过孤，会永远陪着孤的。”
我回抱住萧煜安，用行动告诉他。
当然。
戚承风永远会陪着萧煜安。
15
我和萧煜安说了望州黑影之事。
他只是安抚我。
“没事，孤会去查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我越过萧煜安，联系上了我安插在京中的情报人员。
才发现萧煜安对我隐瞒了许多事。
譬如，南境之乱，萧煜安重伤，并以极大代价才夺回江州。
皇帝斥责萧煜安轻敌，并未嘉奖。
期间还晋了三皇子的亲王，提了三皇子母妃的位分。
在朝堂上，睿王爷何止是掣肘，几乎可以算得上处处与萧煜安作对。
我生父戚将军被斥责，兄长戚小将军被贬。
……
虽然知道是帝王制衡之术，但还是难免心惊。
我借着替太子献礼的由头，进宫见了皇后。
皇后虽是我姑母，但长得半分不随我那粗狂的生父。她容貌姣好，却又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。
可此时，她令人艳羡的容貌染上几丝愁虑。
“承风，你说当年换下煜安的主谋可是睿王爷？”
苏公公从暗处走来，呈上一封密信。
密信里写着皇后最近查到的东西。
换太子一案的宫中女官，曾在幼时受过睿王爷照拂。
那个涉案被赐了白绫的贵人，实则是睿王爷暗中安插在后宫的棋子。
……
我将所谓的证据丢到炭盆之中。
火焰陡然升高。
隔着火焰，我向皇后行了一礼。
“本来这事已经多年无进展。但如今多出来许多证据都指向睿王爷。实在蹊跷。”
“而且睿王爷跳出来的时间怎么看都像有人刻意为之。”
我提及望州黑影一事。
皇后盘珠串的手乱了。
但依旧坚持。“睿王爷是陛下胞弟，若原本的狸猫是睿王爷之子，天家血脉这话也说的通。”
我又行了一礼。
“娘娘所言自然合理。但我还是提醒娘娘小心枕边人。”
整件事中，睿王爷更像是被推出来混淆视线的。
幕后之人应该还在睿王爷之上。
能悄无声息换走太子，藏干净尾巴本就不易。
其实能做到的无非那几人。
当年不敢猜。
当下是不得不猜。
种种迹象，都指向同一个人。
——当今天子。
大抵是皇帝当时害怕戚家势大，用宫外的孩子换掉了戚皇后所出的嫡长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