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3 暗房的双重曝光:藏在胶片里的时光

回到胶片店时,雨已经小了,青石板路上积着浅浅的水,映着店铺的木质招牌。夏至把两台相机抱进暗房,红色安全灯亮起,显影液的味道慢慢散开,带着点淡淡的药香。小柯拿着温度计,蹲在旁边调试水温,指尖在温度计上比划:“夏姐,老周叔说的 20 度,现在刚好,差 0.5 度我都调了半天。”

“嗯。” 夏至倒出显影液,淡褐色的液体在搪瓷盆里晃了晃,她想起林奶奶账本里的备注:“双重曝光底片,显影时间要比普通卷多五分钟,不然第二组画面显不出来,水温差一点都不行。” 她把拼好的胶卷放进显影液,指尖在盆边顿了顿,好像能摸到三十年前林奶奶操作时的温度。

陈年蹲在工作台前,看着胶卷在显影液里慢慢舒展。红色的光线下,胶片上的影像渐渐浮现 —— 古城墙前,一对年轻男女并肩站着,男生穿白衬衫,女生扎马尾,手里举着台海鸥 DF-1,风拂过女生的头发,男生看着女生笑,眉眼弯弯的。

“是我父母!” 陈年的声音发颤,他想伸手碰,又怕碰坏了,指尖悬在半空中,“我妈妈有张旧照片,跟这个一模一样,她一直放在钱包里,走的时候都带着。”

显影液慢慢浸泡着胶片,第二组画面渐渐清晰 —— 还是那道古城墙,还是那个位置,只是没有人物,只有空荡荡的青石板路,远处的店铺招牌隐约能看见 “南巷” 两个字,路边的紫藤花架下,还放着个小小的相机包。

“这就是双重曝光?” 小柯的声音轻了些,她凑过去,眼睛盯着胶片,“奶奶以前跟我说,拍双重曝光的时候,要先想清楚想留什么,再按下快门。她说怕他们分开后没念想,就拍了这个空镜头,说‘要是以后有人来寻,就能站在同一个地方,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