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辰安，你以为你赢了？
我擦干脸上的血和泪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伪装成项链吊坠的微型U盘，插进控制台的备用接口。
屏幕上，一行进度条飞快地读完。
【正在复制原始声谱数据……100%……复制完成。】
我拔下U盘，重新挂回脖子上，感受着它冰冷的金属质感贴着我的皮肤。
顾辰安，你毁了我对爱情最后一点念想。
那我就毁了你最珍视的一切。
我们，不死不休。
3
医院的诊断报告像一张死亡判决书。
“苏小姐，通俗点说，你的耳朵，正在‘死去’。如果不立刻停止高负荷工作，最多三个月，你将会……永久性失聪。”
永久性失聪。
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，走出医院。阳光刺眼，耳边的嗡鸣却像狂欢的死神，奏响了倒计时的乐章。
三个月。
足够了。
我回到我和顾辰安的“家”。
那座大得像坟墓的公寓里，顾辰安正半跪在沙发前，小心翼翼地给林薇薇红肿的脚踝上药。
那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，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景。
我换上拖鞋，径直走到他们面前，脸上甚至挂着一抹微笑。
“别动。”我的声音不大，却让顾辰安的动作停了下来，“顾总，你这个角度，刚好挡住了林小姐脚踝内侧那道被服务器机箱刮出的、长三点二厘米的划痕。”
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瑟缩着躲到顾辰安身后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辰安，苏念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？都怪我不好，我不该来这儿的……”
顾辰安猛地抬起头，那双看向我时永远结着冰的眸子，此刻烧得通红。
“苏念，你又在发什么疯！”
“发疯？”我没理他，视线落在林薇薇的脚踝上，“我只是好奇，林小姐这脚，是在核心机房的金属地板上，穿着七寸高跟鞋跑来跑去崴到的吗？啧，为了偷东西把自己弄伤，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林薇薇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全白了，她死死抓住顾辰安的胳膊，声音发抖：“辰安！你听她胡说！我没有！她就是在污蔑我！她嫉妒我！”
“苏念！你闹够了没有！”顾辰安彻底被点燃，像一头护食的野兽，把林薇薇护在身后。
“闹？”我轻笑一声，慢悠悠地弹了弹指甲。
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比如，林小姐惯用右手，偷数据时，左脚会不自觉作为支撑点，所以左脚脚踝才会受力过大崴伤。又比如，你那双限量款高跟鞋，鞋跟材质是航空铝，和机房金属地板碰撞，会产生一个一点二万赫兹的独特高频泛音……”
我每说一句，林薇薇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顾辰安的表情，也从纯粹的暴怒，掺杂进了一丝惊疑不定。
“苏念！你闭嘴！”他终于失控地吼出来，“我让你去查证据，是让你证明薇薇的清白，不是让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构陷她！我真没想到，你恶毒到这种地步！”
他还是，无条件地信她。
我看着他，一字一顿，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。
“顾辰安，我最后问你一次，你信我，还是信她？”
“你疯了！”他看我的表情只剩下鄙夷，“薇薇是什么样的人，我比谁都清楚！而你，只会让我觉得恶心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