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！”
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。
巨大的力道让我后退几步，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上。脸颊火辣辣地疼，嘴里瞬间尝到了血的味道。
耳朵里的嗡鸣声瞬间炸开，盖过了一切声音。
林薇薇躲在顾辰安身后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。
顾辰安甩了甩手，像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“这一巴掌，是让你清醒！别再用你那肮脏的心思，去揣度薇薇！”
我没哭，也没喊。
我扶着墙站稳，抬手，用指腹轻轻抹掉嘴角的血迹，看着指尖那点刺目的红，然后抬起脸，对他笑了。
“恶心？”我轻声重复，“顾辰安，我苏念这辈子，做过最恶心的事，就是爱过你。”
“不过，没关系。”
我拿出手机，当着他的面，按下了播放键。
一阵轻微的电流嘶嘶声后，一个处理过的男声响起：“东西……拿到了吗？”
林薇薇整个人都僵住了！
紧接着，是她自己的声音，压得极低，却清晰可辨：“嗯。”
“啊——！”林薇薇尖叫着扑过来想抢手机！
我侧身躲开，她狼狈地摔在地毯上。
“苏念！”顾辰安暴怒着冲过来。
就在他靠近的瞬间，我举起手机，对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，狠狠砸了下去！
砰——！
手机四分五裂。
两人都愣住了。
我舔了舔破了的嘴角，笑得灿烂又残忍。
“你看，我给过你机会听真话，可你非要我证明她的‘清白’。”我的视线转向顾辰安，满是嘲弄，“我把证据送到你面前，你又亲手把它打碎。”
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慌乱。
我欣赏着他的表情，慢条斯理地摘下脖子上的项链，那个U盘吊坠在指尖晃了晃。
“但是顾总，你好像忘了，我这个人，最喜欢做数据备份。”
我把那张五百万的卡扔在他脚下。
“三年的工资，还你。从此，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我转身走向大门，身后是林薇薇崩溃的哭喊和顾辰安夹杂着暴怒与惊惶的咆哮。
“苏念！你敢！你给我站住！”
我拉开门，外面的风灌了进来。
我拨通一个加密电话，秒通。
“启动‘焦土计划’。”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，随即是斩钉截铁的回答：“明白。目标是？”
我回头，最后看了那个男人一眼。
“天启。”
4
“焦土计划”，是我父亲生前为苏家准备的，同归于尽的最后防线。他曾对我说，除非苏家面临灭顶之灾，否则永不启用。
而现在，顾辰安亲手为自己，按下了启动键。
我没有去任何地方，而是住进了一家早就安排好的私人疗养院。这里与世隔绝，安静得可怕。
我每天做的，就是接受治疗，延缓那不可逆转的听力衰退，同时通过加密网络，像一个藏在暗处的幽灵指挥官，远程操控着忠于我父亲的旧部，对天启集团的商业帝国，发动精准而毁灭性的打击。
我曾经用我的耳朵为他构筑壁垒，现在，我就用我的耳朵记得的一切，将它夷为平地。
顾辰安，似乎并没有把我的离开当回事。
在他看来，我大概又是在闹脾气，用不了多久，就会像过去无数次争吵一样，自己摇着尾巴乖乖回去，求他原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