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阳光照进来，落在手机屏幕上，那些刺眼的评论和记忆里的片段交叠在一起，让林薇突然觉得，五年的等待，好像没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林薇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，指尖在桌沿无意识地划着。室友见她脸色不对，凑过来扒拉她的胳膊：“咋了？评论区有人说坏话？别理那些酸黄瓜，我看陈哲明明就挺在意你的，不然能特意去接你？”
林薇扯了扯嘴角，没说话。她知道室友是好意，可那句“省城游乐场”像根线，在她心里缠来缠去。她点开和陈哲的聊天框，往上翻了翻——去年夏天她问他“最近有没有假期”，他回“集训呢，三个月都不能外出”；她发自己在学校晚会跳民族舞的照片，他隔了两天才回“挺好的，注意安全”。
那时她只当他是真的忙，现在想来，那些“忙”的间隙里，他是不是正陪着另一个人吃棉花糖？
手机又震了震，是陈哲发来的消息：“视频我看了。”
林薇的心跳猛地提了半拍，手指悬在输入框上，半天敲不出一个字。过了会儿，他又发来一条：“评论区有些话不太好，你把视频设成私密吧。我马上要进机关单位了，政审刚过，别让人抓住话柄。”
没有问她是不是看到了奇怪的评论，没有解释那所谓的“眼熟”，只有一句冷冰冰的“设成私密”。林薇盯着屏幕，眼睛有点发涩。她想起高中时他帮她挡篮球，胳膊被砸得青了一块，却笑着说“没事，我皮厚”；想起他第一次拿到津贴，偷偷给她买了支钢笔，笔杆上刻着她名字的缩写，说“以后你写论文，就用这支笔”。
那些细碎的暖，怎么就突然被“机关单位”“政审”这些词盖过去了？
她深吸一口气，回了句“好”，然后点开视频设置，把“所有人可见”改成了“仅自己可见”。按下确定的那一刻，心里像空了块儿，连带着昨天刚烫的卷发，都觉得没那么好看了。
晚上陈哲没再发消息来。林薇躺在床上，翻来覆去睡不着，索性爬起来重新看那段视频。镜头里的自己笑得傻气，跑向出站口时裙摆飞起来，露出的脚踝银链闪着光；而陈哲站在人群里，眼神确实算不上热络，甚至在她扑过去时，肩膀还有点微不可查的僵硬。
以前她只当是他害羞，现在再看，倒像是……不情愿。
凌晨一点，手机突然亮了。林薇以为是陈哲，抓起来一看，是高中同学群里有人@她。点开是班长发的照片——去年冬天同学聚会的合照，角落里站着个穿军绿色外套的男生，侧脸轮廓像极了陈哲。
下面有人接话：“哎？这不是陈哲吗？他去年冬天不是说在部队没法回来吗？怎么偷偷去聚会了？”
“对啊，我还跟他聊了两句，说他瘦了，他说刚休了年假，在家待了半个月呢。”
林薇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，指节泛白。去年冬天……她记得很清楚，那时她正准备考研，压力大到整夜失眠，给他发消息说“想你了”，他回的是“我在拉练，信号不好，你好好复习”。
原来所谓的“拉练”，是在同学聚会上跟人谈笑风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