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,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
但有一件事,超出了我的预料。
温晴抱着吓坏了的禾禾,蹲在马路边,哭得泣不成声。
而沈宴,那个叫“阿辞”的男人,只是站在那里,紧握着双拳。
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上前调戏温晴,他上前理论。
对方推了他一把。
监控画面里,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。
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,那个混混的手臂,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去。
沈宴自己都愣住了。
他看着自己陌生的手,看着温晴和禾禾惊恐的眼神,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。
他在害怕。
害怕自己身体里,那个正在苏醒的“怪物”。
温晴尖叫着拉他离开,回到他们临时租住的地下室后,终于崩溃了。
“阿辞,你到底怎么了?上次你把禾禾的同学家长打进医院,我好不容易才解决了,现在又是这样……我害怕,我真的好害怕!”
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眼神里是痛苦和茫然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控制不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,我的人到了。
我让他们上去。
沈宴冲进我办公室时,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疯狂。
他一言不发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,径直朝我扑了过来。
他的动作很快,带着一股狠劲。
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可惜,他面对的是我。
我侧身,轻易躲过他的擒拿,手肘顺势向后,精准地击中他腰间的软肋。
他闷哼一声,动作一滞。
就这零点一秒的空隙,足够了。
我抓住他的手臂,转身,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,将他重重地摔在地毯上。
办公室里响起一声沉闷的巨响。
我没停,膝盖顺势压住他的胸膛,将他死死地钉在地板上。
高跟鞋的鞋跟,就停在他的喉结旁。
“五年前,你教我的第一课,就是永远不要对敌人手软。”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俯下身,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屈辱和对自己身体里那股暴力力量的深深恐惧。
“看来你忘干净了。”
他剧烈地喘息着,胸口起伏,试图挣脱,却被我压得动弹不得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给你一个选择。”
我站起身,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合同,扔在他面前。
“我的特别助理,月薪后面有七个零。”
“签了它,你的妻女立刻就能住进本市最好的套房,享受最好的生活。”
他看着那份合同,没有动。
我蹲下身,与他平视,指尖轻轻划过合同上的一行附加条款。
“当然,有条件的。”
我念给他听:“乙方必须无-条件接受并执行甲方的一切指令,包括但不限于……回忆起自己的真实身份。”
这是一份魔鬼的契约。
用他现在的幸福,去交换一个他完全未知的、血腥的过去。
我看到他眼中的火焰,在一点点熄灭,取而代之的,是深不见底的挣扎和痛苦。
我站起身,走到窗边,不再看他。
“不签也行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重锤,砸在他心上。
“今晚,你的妻子和女儿,就要流落街头。”
办公室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