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我连滚带爬地报了警。
警察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，直接带走了那个被剪开的娃娃，还有烂醉如泥的我爸。
我被留在家里等消息。
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几小时后，带队的老刑警回来了，脸色无比凝重，甚至带着一丝……困惑。
他把我叫到一边。
娃娃里的，确实是人发。以及……少量人体组织。干涸的血迹。
他的话像一枚炸弹，在我耳边轰然炸开：
但是……
经过初步 DNA 比对……
那头发和组织，不属于你母亲。
什么？！不可能！那那是谁的？！
老刑警的目光锐利得像刀，一字一句地说：
是你父亲的。
而且，根据检测结果判断，是至少……脱落了十年以上的毛发。
我僵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不属于妈妈？
是爸爸的？还是十年前的？
那这个娃娃为什么会长着妈妈的脸？
我爸那些诡异的举动和呓语……
到底是谁做了这个娃娃？
目的又是什么？
我爸他……
老刑警的手机突然响了，他接起来，脸色瞬间剧变，猛地看向我。
你说什么？！确认吗？！
他挂掉电话，声音都变了调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：
你父亲醒了。
我们的人刚刚给他做了初步问询。
他说……
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娃娃。
他也从来没有什么羊毛卷头发、嘴角有痣的妻子。
他说，你的母亲，在你三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。
你一直都是……单亲家庭。
那你这几天看到的『妈妈』……
是谁？
5
你……你说什么？
单亲家庭？我妈……早就死了？
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
张警官！我爸他肯定是糊涂了！
小冉，你冷静点。
我们核实过你父亲的户籍记录。档案显示，你的母亲，苏慧娟女士，确实于你三岁那年因白血病去世。
这是有死亡证明和注销记录的。」
他拿出警务通，调出一份扫描件，递到我眼前。
黑白照片上的女人，温柔地笑着，羊毛卷发，嘴角有颗清晰的痣。和我记忆里的母亲，有八九分相似。
旁边的姓名：苏慧娟。
死亡日期：XX 年 X 月 X 日。
那一年，我三岁。
我的呼吸骤然停止，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是真的？
那这二十年来，和我生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……是谁？
那……那我爸！我爸他这二十年是和谁在一起？
你父亲坚称，他从未再婚，也从未有任何女性长期居住在家里。他一直独自抚养你长大。
独自？那我的记忆算什么？那些全家福照片呢？！
张警官语气沉重，「小冉，你需要冷静下来，仔细回忆。关于你『母亲』，任何细节，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，哪怕再微小，都要告诉我们。」
6
张警官那个娃娃……为什么长得像她？
你父亲否认知道那个娃娃的存在。他说他从未购买或制作过任何类似的物品。
他根据酒店监控和前台记录，你父亲在你说你「母亲」失踪前的三天，一直在市里参加一个行业会议，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。他昨天下午才回家。
我爸不在家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