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，照在墙壁上的装饰画上，画里是一对相拥的情侣，笑得很开心。林薇的目光在画上停了两秒，突然想起三年前，李伟第一次牵她手的时候，也是在这样一条暖黄色的走廊里，他说 “薇薇，我会一直对你好”。那时候她信了，信到连自己都忘了，“一直” 这个词，在赵雨出现后，就变成了 “有条件的”。
包间的门被推开，喧闹声瞬间涌了进来 —— 划拳声、说笑声、酒杯碰撞的声音，混着烟草味和饭菜的香味，让林薇有点头晕。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赵雨身上，后者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个红酒杯，身边围着几个男同学，笑得花枝乱颤，亮片连衣裙在灯光下闪得人眼睛疼。
赵雨也看到了她，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来，步伐稳得像走 T 台。走到林薇面前时，她故意放慢脚步，目光在林薇的红鞋上转了一圈，然后抬起头，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：“薇薇姐，你这鞋也太好看了吧！我上次在专柜看到，要等三个月才能拿到货，你居然买到了？”
林薇还没说话，旁边的男同学就起哄：“哟，小雨也喜欢这鞋啊？李伟不是送过你一双类似的吗？我记得你朋友圈发过。”
赵雨脸上的笑容更甜了，她侧过头看向李伟，眼神亮晶晶的：“是啊伟哥，你送我的那双黑色的，我到现在还没舍得穿呢。不过薇薇姐这双红色的，确实更显气质，对吧？”
李伟的手在林薇腰上捏了一下，像是在提醒她 “别闹”，然后笑着打圆场：“都是巧合，你们女生就是喜欢关注这些。快坐吧，菜都要凉了。”
林薇被他拉着往座位走，脚后跟的疼痛又开始加剧，每走一步，都像有细小的刀片在割肉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，突然觉得这双鞋根本不是为她买的 —— 赵雨喜欢穿高跟鞋，赵雨喜欢红色，赵雨在专柜问过这双鞋，李伟陪她买的时候，说不定心里想的是赵雨会不会喜欢。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林薇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紧了，疼得她差点喘不过气。她想起买鞋那天，导购说 “这双鞋是限量款，很多明星都穿”，她当时问李伟 “会不会太张扬”，李伟说 “你穿什么都好看”。现在才明白，他说的 “好看”，或许是在想象另一个人穿的样子。
第二部分：昨日・生日夜的凉掉的牛排
一年前的今天，是林薇的二十五岁生日。
她提前半个月就订好了 “暮色” 西餐厅的靠窗位置，那里能看到江景，晚上会有烟花表演。她还特意买了一条新的蓝色连衣裙，是李伟喜欢的颜色，甚至偷偷学了做蛋糕，想给李伟一个惊喜。
下午五点，林薇就到了餐厅。服务员帮她把蛋糕放进冰箱，然后把菜单递过来，她翻来翻去，点了李伟最爱吃的黑椒牛排、奶油蘑菇汤，还有一瓶红酒 —— 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喝的牌子。
六点，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，窗外的天开始暗下来，江面上的灯光亮了，一闪一闪的，像星星。林薇看了看手机，李伟还没到，她发了条微信：“到哪了？我点了你爱吃的牛排。”
没回复。
六点半，牛排上桌了，冒着热气，香味扑鼻。林薇摸了摸盘子，还是热的，她没动，等着李伟一起吃。她又发了条微信，还是没回复，打电话过去，没人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