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她看着视频里生龙活虎的母亲，又看看沙发上还在“垂危”的刘芬，嘴唇都快咬破了。
“妈……”她艰难地开口，“你……你别装了。”
刘芬一看演不下去了，索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，抹了把脸，理直气壮地说：“我装病怎么了？我要是不装病，这个家都要被他掀了！薇薇，你别被他骗了，他就是嫌弃我们娘俩了，他现在有钱了，看不上我们了！”
她开始转移话题，把重点从辱骂我妈，转移到我“忘恩负义”上。
“我图他什么？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！我一个月两万块钱，听着是多，可你看看现在物价多贵？孩子的奶粉、尿不湿、早教班，哪样不要钱？我自己的退休金全都贴进去了，我容易吗我？”
她说着说着，又挤出几滴眼泪，开始卖惨。
陈薇薇的立场立刻又动摇了，她看向我，眼神里带着责备：“周燃，我妈说的也有道理。她带孩子确实辛苦，你给她买辆车，或者多给点钱也行，干嘛非要花一百多万给你妈买房车？那东西又不实用，还招摇，我妈心里不平衡也正常。”
我真是被她这番话给气笑了。
“不实用？招摇？”我反问她，“你背的那个十万块的爱马仕包，实用吗？你手腕上那块二十万的卡地亚手表，除了看时间，还有什么特殊功能吗？我妈辛苦了一辈子，就想在还能走得动的时候，出去看看世界，这个愿望，在你眼里，就成了‘不实用’和‘招摇’？”
“周燃，你别偷换概念！那能一样吗？”
“怎么不一样？”我步步紧逼，“你买包买表，我从没说过一个不字。因为我花的每一分钱，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，我想给谁花，就给谁花。我给我妈买房车，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，轮得到她在这里指手画脚，甚至开口咒骂吗？”
我的目光转向刘芬：“你说你辛苦，一个月两万块，不够花。行，从下个月开始，我给你涨到三万。但是，你不用再带孩子了，明天我就去找个专业的育儿嫂，你拿着钱，回你自己家养老，想去跳广场舞还是打麻将，都随你。”
我这话一出，刘芬和陈薇薇都愣住了。
刘芬是没想到我这么干脆，直接用钱把她“辞退”了。
而陈薇薇，则是彻底慌了。
“不行！”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，“周燃，你什么意思？你要把我妈赶走？育儿嫂哪有自己外婆带得放心？”
“放心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一个满嘴谎话，动不动就装病，开口闭口就是‘老不死的’人，你觉得她能教给孩子什么好东西？”
“我告诉你，今天，要么她给我妈道歉，然后老老实实地闭上她的嘴。要么，她就拿着钱走人。你自己选。”
我把选择题，直接抛给了陈薇薇。
我就是要看看，在她心里，我和她那个满嘴喷粪的妈，到底哪个更重要。
客厅里陷入了死寂。
刘芬紧张地看着陈薇薇，生怕她真的选了前者。
陈薇薇的脸色变了又变，她看看我，又看看她妈，陷入了剧烈的天人交战。
过了许久，她像是下定了决心，抬头看着我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周燃，我选不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深吸一口气，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