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手机屏幕亮起,“沈砚之”三个字在黑暗里刺眼。他盯着通讯录,指腹悬在拨号键上方,反复亮起又熄灭。指尖终于按下时,却在接通前一秒挂断,将手机倒扣在地毯上。

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铺成一地银霜。孟怀聿躺倒在沙发,手臂盖住眼睛。他知道这场心动从遇见的瞬间就沾了禁忌——她是沈砚之的未婚妻,是他发小捧在掌心的珍宝。可心脏的跳动骗不了人,那声“嫂子好”里藏着的,何止是酸涩,还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魔。

地毯缝隙里,那枚崩落的袖扣闪着冷光。孟怀聿捞起它,贴在脸颊。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,他忽然笑了,笑声混着自嘲与放纵——原来有些爱,从第一眼开始,就成了戒不掉的瘾。哪怕这爱,要踩过兄弟情分,要顶着道德枷锁,他也忍不住想靠近,像飞蛾扑向燃烧的烛火。

夜色浓稠如墨,他把袖扣放进床头柜的玻璃罐。罐子里,还躺着这些年沈砚之婚礼请柬的碎纸片、商务酒会上江瑶月落下的珍珠耳钉、甚至是她某次采访里说“最爱的白玫瑰”的剪报。这些见不得光的收藏,是他藏在暗格里的、关于她的秘密。

现在,又多了一枚沾着她发丝香气的袖扣。

孟怀聿躺回床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,他知道是沈砚之送江瑶月回公寓了。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,像她裙摆的银线,在黑暗里织成网。他闭上眼,任由心跳声将自己淹没——这颗心,从今晚开始,再也不属于自己了。

而千里之外的江家老宅,江瑶月坐在梳妆台前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丝巾。镜中倒影里,她耳尖还泛着粉,脑海里反复晃着孟怀聿看她时的眼神。那眼神太烫,像要把她烧穿,却又裹着小心翼翼的克制,让她在沈砚之的温柔里,突然生出一丝慌乱的裂缝。

“瑶月?”沈砚之的声音从浴室传来,“要不要给你煮点醒酒汤?”

“好呀。”江瑶月慌忙回神,对着镜子扬起笑意,“麻烦你啦,砚之。”

浴室灯光暖黄,沈砚之的身影在雾气里模糊。江瑶月望着镜中自己的脸,突然伸手扯松了丝巾——白天被孟怀聿勾歪的丝巾,此刻在颈间划出慵懒的弧度。她指尖顿在锁骨处,心跳莫名加快。

楼下,孟怀聿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沈砚之公寓亮起的暖光。他摸出烟盒,却在点火时看见自己发抖的手。烟头明灭间,他终于承认:有些爱,从诞生的瞬间,就注定要在黑暗里疯长。哪怕要踩着荆棘,哪怕要渡越雷池,他也想,再靠近她一点。

夜风卷着烟圈升空,与月光融成一片。孟怀聿知道,属于他的禁忌之恋,才刚刚开始。

庆功宴的水晶灯把酒店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,沈砚之公司拿下的海外标案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商圈炸开后,这场宴席成了名利场的角斗台。孟怀聿站在落地窗边,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沿,目光却牢牢锁在宴会厅另一端的江瑶月身上。

她今天穿了条雾蓝色的真丝长裙,肩线被灯光镀成温柔的金边。客户敬酒时,她垂眸笑的样子像浸在蜜罐里的白玫瑰,可指尖捏着香槟杯的力道,却泄露了紧绷——孟怀聿知道,她不喜欢这种被酒精裹挟的社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