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去做？”她的声音突然贴在耳边响起，没有半分温度。
我僵硬地转头，看见她飘在我身侧，半透明的裙摆垂在半空，脸上似乎带着玩味。
她话说完，那股窒息的感觉随之退去。我踉跄着扶住墙，大口大口喘气，这时候我才真的怕了——这个鬼，是真的会弄死我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顶着黑眼圈，站直身子，对着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，僵硬地弯下腰，声音发颤：“欢迎来上课。”
那两个女生脚步顿住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满脸错愕；几秒后，其中一个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。
紧接着，越来越多路过的学生，我一个一个对着他们鞠躬。
有人掏出手机对着我拍，有人在笑我。
“他干嘛呢？”
“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吧？”
“好尴尬啊……”
我的耳朵烧得发烫，头埋得更低，鞠躬的动作却不敢停。
阿哲过来拉我：“嘉豪，你疯了！？”
我想解释，但那个鬼，就飘在他旁边，对着我冷笑：“继续，不然我就杀了你。”
我的身体瞬间僵住，只能用力挣开阿哲的手，又对着刚走过来的几个男生，鞠躬道：“欢迎来上课。”
那是我当B哥的第一天。
4.
那天过后，我的日子彻底乱了。
她让我在食堂把汤泼在自己身上，让我在课堂上突然站起来唱《小星星》，让我去女生宿舍楼下喊“林悦我爱你”，让我在暴雨天去室外跳街舞。
林悦一开始还安慰我，后来也越来越不耐烦：
“嘉豪，我受够了！你天天做这些怪事，别人都在笑你，也在笑我！我跟你在一起，觉得特别丢人！”
我没法跟她解释，总不能说我被鬼缠上了吧？
我只能哄她：“我没事，就是最近压力太大，有点糊涂。”
可那个女鬼根本不打算放过我，她好像很喜欢看我出丑，每次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，她总会飘到我身边，嘴角带着笑，似乎在享受别人的注视。
就像现在，我正蹲在第三食堂的餐桌底下，双手圈成喇叭状，对着瓷砖学鸡叫。
“咯——咯哒！”
声音不大，但周围瞬间静了。
我能感觉到几十道目光扎在我身上，有憋笑的，有鄙夷的，还有拍视频的。
坐在我对面的一位男生，嘴里的米线直接喷了出来，筷子都掉了：“B哥，这次又整什么活？”
我没敢回答，因为有个只有我才能看得见的女生正飘在我的头顶，此刻正用脚尖戳我的后脑勺：
“声音再大点，没吃饭啊？”
“咯哒！咯哒咯哒！”
我硬着头皮喊了两声，眼泪都快憋出来。
头顶的女鬼终于满意了，飘到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，晃着悬空的腿：
“今天表现不错，一会儿你再去篮球场，找那个黑衣服的帅哥要微信，记得要装得特别害羞，最好脸红到脖子根。”
我猛得抬头：“你疯了？我是直的！上次让我去女生宿舍楼下唱《小幸运》，我被宿管阿姨追了半条街，这次还要搭讪帅哥？”
女鬼的脸瞬间沉下来，演出服的裙摆飘得厉害，周围的空气都凉了几分：“谁管你直不直，是我想要行了吧，生前我都没交过男朋友，现在想试试看恋爱的滋味怎么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