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说起“生前”，语气就会变冲，像只炸毛的猫。
我知道她是装的——上周我在图书馆被她逼着大声朗读《金瓶梅》，念到一半我实在忍不住，把书摔在桌上：
“你到底想怎样？我也是人，天天被你当猴耍，有意思吗？”
那天她出奇的没有折磨我，也没有和我吵，只是静静飘到窗边，背对着我。
过了好久，我才听见他很小的声音：“我不知道我怎么死的，醒来就在这所学校飘着，没人看得见我，没人记得我。”
“以前我总在操场旁边的排练厅练舞，想着总有一天能登上舞台，可现在...”
她的肩膀在抖，我突然就没了脾气。
其实我早发现了，她逼我做的事，全是她生前没能做到的——在人多的地方唱歌，被很多人关注，甚至跟喜欢的人搭话。
若是我死后变成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幽灵，估计我比她还疯。
“行吧。”
“今晚我去帮你要微信。”我离开桌底，伸了个懒腰，经过她这三个月的折磨，我也活得愈发随性。
她立即看向我，眼睛亮了。
5.
晚上的篮球场挤满了人，那个穿黑衣服的帅哥我认识，文学系的苏琛，据说是一个富二代，不过本人没什么架子就是了。
此时苏琛正在投篮，动作利落，场边围了好几个女生，人人手里都拿着一瓶水。
女鬼飘在我旁边，催我：“快上了，他刚投进三分，现在心情好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走过去，刚要开口，她突然喊：“等会儿！你头发乱了，捋一捋！”
我手忙脚乱的捋头发，结果苏琛转头看我，挑眉：“B哥，有事？”
好嘛，连校草都听说过我的事迹了，我暗自腹诽。
“我...我想加你微信！”我闭着眼喊出来，听见周围女生的笑声，脸瞬间烧起来。
苏琛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，拿出手机：“行啊，不过你是第一个找我要微信的男生，挺特别。”
扫完码，苏琛的笑容近在咫尺，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，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他了。
我愣神间，苏琛已经返回球场，我听见身后有人笑，不是那种看热闹的笑，是很轻很软的笑。
我回头，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，站在路灯底下，手里拎着个帆布包。
她看见我回头，立刻不笑了，低下头，耳朵有点红。
我没在意，光顾着看苏琛，转身就走。
走了两步，又听见那个笑声，我再回头，她还站在那里，看见我，又低下头，手里攥着帆布包的带子。
“耶！成功了！”
“走，请你喝奶茶。”
女鬼激动的声音在半空中传来，只见她此刻正在空中开心的打滚。
偶尔，她会借我的身体体验一下活着的感觉，不过每次都只有短短几分钟。
来到奶茶店，透过玻璃窗，我却看见阿哲和林悦坐在角落里。
林悦笑着，伸手帮阿哲擦掉嘴角的奶盖，动作亲昵自然。
我脑子嗡的一声，冲了进去。
林悦看到我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，变得有些尴尬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。
阿哲眼神闪烁，不敢看我。
“嘉豪，你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我的声音发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