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打掉继妹的筷子:“忘了你海鲜过敏?”
转手就把虾剥给我:“老婆,你多吃点。”
满桌宾客都在笑。
他们不会知道,过敏的是我。
更不会知道,他上周刚为这个“好妹妹”,刷了六十万。
而现在,他一碰我,我的身体就会起疹子。
我的身体,在替我拒绝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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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满桌善意的哄笑中,我笑着咽下方舟剥给我的虾。
然后借口去洗手间,抠着喉咙,将那口虾悉数吐了出来。
回到席间,方舟立刻起身迎我,眉头紧锁,满眼担忧:
“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?”
在他温暖的手掌握住我的瞬间,我的皮肤上,突然冒起一片细小的、灼热的红疹。
我猛地抽回手,藏到身后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是全然的困惑与受伤。
直到,夏柳端着一杯温水过来,眼圈红红的,肩膀微微瑟缩着。
她没有看我,而是只看着方舟,声音里带着哭腔和自责:
“哥,都怪我……我不该夹那只虾的,又害嫂子误会你了。”
又?
我们不过见了两次,一次婚礼,一次今天。
何来的又?
方舟的继母,我的婆婆,立刻心疼地搂住夏柳的肩膀,轻声安抚:
“傻孩子,这怎么能怪你。”
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。
方舟脸上对我的担忧就这样消失了。
他安抚地,虚虚按了一下夏柳的肩膀,才从她手里接过水杯递到我面前,语气像在哄,却带着压不住的烦躁:
“鹿叶,你先把水喝了。夏柳身体不好,你别吓着她。”
我看着那杯水,没有接。
目光越过他,落在他身后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夏柳身上。
半个月前,夏柳刚回国,水土不服发高烧。
方舟为我办的升职宴,宾客满堂,他却中途离席,去医院陪了夏柳一夜。
回来后,他只对我说了一句:
“她一个人,很可怜。”
而前几天,我半夜急性肠胃炎,他却因为陪客户打牌,不耐烦地对我说:“多大点事,自己吃点药。”
从那时起,我就知道,一切都不同了。
周围的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方舟见我不动,脸上的耐心正在消失。
他攥住我的手腕,想强行把水杯塞过来。
“听话。”他压低声音。
在他指腹触碰到我手背的瞬间,那片刚消退的红疹,猛地卷土重来。
甚至比刚才更痒、更烫。
这一次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瞳孔一缩,立马松开了手。
夏柳的哭声不大不小,刚好让周围的好奇发酵。
方舟的脸涨得通红。
我以为他会解释。
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手帕。
递给了夏柳。
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,却独独没有责备:
“行了,别哭了。多大点事。”
然后,他转身举起酒杯,对着满座宾客堆起完美的笑容:
“不好意思,我太太身体不舒服,闹情绪。大家继续,这杯我自罚。”
他一饮而尽。
闹情绪,其实没有的。
我看着他在席间游刃有余,又看了看他身后,那个正用他的手帕,小心翼翼擦拭眼泪的夏柳。
我拿起包,一言不发,转身走向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