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械核的另一侧,又分出一缕翠绿色的脉流,往木域飘去。木域的古木林之前遭枯脉沙侵袭,成片的古木枝干干裂,树皮泛着灰,连最老的那棵梧桐(句芒之前化形的树)都只剩几根枯枝。可翠绿色脉流刚绕上梧桐的树干,枯枝上就冒出了嫩绿的芽,芽尖顶着露珠,顺着枝干往下爬,没一会儿,树干的裂纹就被绿色填满,连地上的落叶都开始泛绿,慢慢融进土里。
“青禾姑娘的草药圃!” 木域的小药童抱着个陶碗,碗里装着之前枯萎的脉生草,看见翠绿色脉流飘过来,他赶紧把陶碗举高,脉流的一缕缠上草药,枯萎的草叶竟慢慢舒展开,开出淡紫色的小花,“活了!都活了!” 药圃里的其他草药也跟着醒过来,薄荷的清香、艾草的苦味混在一起,飘满了整个木林,连躲在树洞里的松鼠都探出头,抱着颗松果,盯着脉流看。
句芒的木杖在泉边轻轻点了点,杖头的共生花与翠绿色脉流共鸣,花瓣上浮现出青禾的虚影 —— 虚影蹲在草药圃里,手里捧着脉生草,笑得温柔。“她一直都在。” 句芒的声音有点哑,他望着木域的方向,“木脉的魂,从来不会真正离开。”
灵械核的下方,青蓝色的脉流顺着无垢泉的水流往水域漫去。水域的月牙泉之前干涸得只剩个石坑,坑底的裂纹能塞进手指,船娘们的舟都搁浅在岸边,船底结着厚厚的泥。可青蓝色脉流刚流进石坑,坑底就冒出了水,水越积越多,慢慢漫过船底,把泥冲干净,连船身上的青苔都泛着光,像给舟披了层青纱。
涟漪的祖母留下的那艘旧竹舟,此刻正浮在水面上,舟头的莲绳缠着青蓝色脉流,绳上的莲花吊坠竟重新绽放,花瓣上的水珠顺着绳往下滴,滴进水里,激起的涟漪里浮出银鱼群。“祖母说过,这舟能载脉水济人。” 涟漪跳上竹舟,拿起木桨,桨叶划开水面,脉流顺着桨痕往岸边的村落流去 —— 村落里的井之前干涸,此刻脉水流进去,井水立刻变得清甜,村民们拿着陶碗,排队接水,孩子们围着井边跑,手里拿着刚摘的荷花,往水里扔。
灵械核的另一侧,橙红色的脉流往火域冲去。火域的熔炉之前熄灭了大半,最老的那座铸剑炉(炎炽家的)积了厚厚的灰,炉底的灵脉炭都成了碎渣。可橙红色脉流刚灌进熔炉,碎渣就重新聚成炭,燃起红色的火焰,火焰裹着脉流,往炉壁蔓延,没一会儿,熔炉就热得发烫,连炉边的铸剑锤都泛着红光。
炎炽握着父亲留下的铸剑锤,锤柄上的纹路与橙红色脉流共鸣,锤身泛出的光映着他的脸。“爹,你看,炉又燃了。” 他把锤放进熔炉里,锤身裹着火焰,竟没被烧黑,反而更亮了,“之前你说,好锤要靠灵脉养,现在灵脉回来了。” 熔炉里的铁水也跟着醒过来,泛着金色的光,顺着炉口往下流,落在铸剑台上,慢慢凝成剑的形状 —— 剑身上竟有脉流的纹路,像给剑刻了层魂。
最后,土黄色的脉流顺着无垢泉的泉眼往土域渗去。土域的麦田之前干裂得像块硬板,石夯种的麦种埋在土里,半个月没发芽,石蛋天天去扒土看,手指都磨破了。可土黄色脉流刚渗进土里,干裂的土就变得湿润,麦种竟冒出了绿芽,芽尖顶着土,慢慢往上长,没一会儿,田里就冒出一片嫩绿,像给土域铺了层绿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