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不，我不能哭！我的眼泪是为他流的，不是为苏清雅那个女人！凭什么！’
这个念头让她生出一股邪火。
在刀尖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，林晚星用尽全身力气，猛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。
顾夜寒吃痛，手一松，手术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你找死！”他彻底被激怒了，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林晚星的脸上。
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。
林晚星的头被扇得偏向一边，嘴角立刻渗出了血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。她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可是，她笑了。
她带着一脸的伤，扭过头，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，反而亮得惊人。“顾夜寒，我说过，我哭不出来了。我的眼泪，喂狗，都不会给苏清雅。”
说完，她做了一个让顾夜寒瞳孔骤缩的动作。
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术刀，不是对着顾夜寒，而是对准了自己的眼睛。
“你不是想要眼泪吗？”林晚星的笑容诡异又惨烈，“那我就把这不听话的泪腺挖出来！我看看它还怎么为你心爱的苏清雅卖命！”
她的手没有一丝颤抖，刀尖径直朝着自己的眼角刺去。
“疯子！”顾夜寒怒吼一声，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除冷漠之外的震惊。他猛地扑过去，想要夺下她手里的刀。
“我就是疯了！也是被你逼疯的！”林晚星尖叫着，用没受伤的手臂死死抵住他。
混乱中，锋利的刀尖划过，却不是刺向眼睛。
刺啦一声。
林晚星用刀尖在自己赤裸的脚背上，硬生生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，染红了她脚下的那片大理石。
她像是感觉不到痛，只是举着鲜血淋漓的脚，对着他笑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可眼眶依旧干涸。
“你看，顾夜寒。”
“就算是这样，我也哭不出来。”
“你的苏清雅，注定要死。”
第二章：那就把眼睛给我
血。
一滴一滴，从林晚星的脚背落到地面，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色。
顾夜寒脸上的震惊只持续了三秒，随即就被一种更深、更沉的怒意所取代。那不是对林晚星自残的心疼，而是对自己工具损坏的暴怒。
“很好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然后转身，按下了墙上的一个内部通话按钮。
“把张医生叫过来。带上全套外科设备。”他的命令不带任何情绪的起伏。
林晚星靠着墙壁，看着自己脚下蔓延开的血迹，心里竟然有一种病态的快感。她知道自己没有痛觉，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怪病，也是她敢一次次为顾夜寒奋不顾身的底气。
可此刻，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感觉到痛，那样或许就能覆盖掉心脏被凌迟的痛苦。
‘你看，顾夜寒，我把我自己弄坏了。我看你还怎么用我去救你的心上人。’
不到五分钟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银色医疗箱快步走了进来。
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，特别是林晚星脚下的血，眼皮明显跳了一下，但马上又恢复了镇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