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你的眼泪，只准为她流
“滴答。”
一滴泪水从林晚星的眼角滚落，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。但在它碎裂的瞬间，那滴液体却凝固成一颗闪烁着微光的钻石。
顾夜寒弯腰，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起那颗微小的钻石，像是拈起什么肮脏的垃圾。他把它丢进旁边一个天鹅绒衬底的托盘里，里面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。
“才七颗？林晚星，你今天的工作效率太低了。”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林晚星赤着脚，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病号服，手腕和脚踝上是被金属镣铐磨出的红痕。她被锁在这间空旷到只有一盏刺眼手术灯的房间里，已经整整三天。
“我哭不出来了…顾夜寒，真的，一滴都没有了。”她的嗓子干得像砂纸，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。
三天前，顾夜寒的白月光苏清雅被诊断出患有一种罕见的“光敏性心脏衰竭”，唯一能延缓病情的，是用一种蕴含着至纯情感能量的晶石作为起搏器的核心。
而林晚星，就是那个能哭出这种晶石的怪物。
“哭不出来？”顾夜寒踱步到她面前，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，每一下都敲在林晚星的心脏上。“苏清雅躺在ICU里，每分每秒都在走向死亡。你现在告诉我，你哭不出来了？”
他蹲下身，一把掐住林晚星的下巴，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。
‘这张脸，这张我爱了八年的脸，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？’
“顾夜寒，我们在一起八年了，你忘了我为你挡过刀，忘了我从火场里把你背出来吗？为了苏清雅，你就要这么对我？”林晚星的声音颤抖，眼眶却依旧干涩。
“闭嘴。”顾夜寒眼神一沉，“你做的那些，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？现在，我给你机会，让你做更有价值的事。哭，或者我帮你哭。”
他松开手，站起身，朝门外打了个响指。
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走了进来，手里提着两个网兜，里面装满了剥好皮的洋葱。
“让她闻。”顾夜寒下令。
壮汉毫不犹豫地将网兜凑到林晚星的脸前，浓烈辛辣的气味瞬间涌入她的鼻腔。她的眼睛立刻被刺激得通红，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却偏偏就是流不下来。
‘为什么…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，连身体都背叛了我？’
“没用？”顾夜寒的耐心似乎告罄了。他挥手让保镖退下，自己则从房间角落的医疗推车上，拿起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。
“我听说，最极致的痛苦，也能催生眼泪。”他一步步走近，刀尖在灯光下反射出骇人的光芒。
林晚星惊恐地向后缩，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，退无可退。“你…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为我挡过刀吗？那把刀插进你后背的时候，你哭了，哭出的那颗钻石，是至今为止最大最亮的。”顾夜寒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近乎怀念的神情，“所以，我只是想帮你回忆一下。”
他抓住她的手臂，刀尖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。
“不…不要…顾夜寒！！”林晚星奋力挣扎，但她的力气在男人面前微不足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