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她眼底，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样：“现在看来，我没失望。”
霏妤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。她抬眼望进凌云子的眼睛，那双平日里总是清冷如寒潭的眸子，此刻盛着细碎的光，温柔得让她几乎要溺进去。
“师父……”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，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。
凌云子没有直起身，反而轻轻抬手，指腹蹭过她的脸颊，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：“不用总叫我师父。”
霏妤的呼吸骤然一滞，连指尖都开始发烫。山间的风卷着花香吹过来，裹着两人之间骤然变得暧昧的空气，让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，只能盯着他衣袍上绣着的云纹，小声问：“那……叫什么？”
凌云子的指尖停在她的下颌，轻轻抬起，让她重新看向自己。他的目光深邃，像藏着整片星空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：“叫我的名字，凌云。”
“凌、云……”霏妤试着念出这两个字，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了山间的雾气。舌尖抵着齿间，陌生又滚烫的触感顺着喉咙往下滑，竟让她心跳又快了半拍。
凌云的眼底瞬间漾开更柔的光，指腹还停在她的下颌，温度透过薄衣渗进皮肤里。他没再说话，只是微微俯身，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，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。
恰在这时，远处传来小师弟林墨慌慌张张的喊声：“大师兄！不好了！小师妹采灵草时脚滑，卡在半山腰的石缝里了！”
霏妤猛地回神，下意识就要起身，却被凌云轻轻按住肩膀。“别急。”他声音依旧平稳，指尖已捏了个清灵诀，一道淡青色的光晕顺着风飘向山下，“我已传了护持术，能暂时稳住她的身形。”
话虽如此，霏妤还是皱了眉：“夏绾绾那性子，定是吓得不轻，我们得去看看。”说罢转身就往山下走，脚步比平时急了些——她嘴上对这小白花师妹没好脸色，可真见人遇险，也做不到不管不顾。
凌云看着她的背影，眼底笑意未散，快步跟了上去。路过竹林时，霏妤没注意脚下的石子，踉跄了一下，凌云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腰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，让她瞬间僵住。
“小心些。”他的气息落在她耳后，带着淡淡的松木香，“你若摔了，比绾绾遇险更让我担心。”
霏妤的耳尖又红了，挣开他的手往前快走了两步，假装没听见这话。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，连脚步都轻快了些。
到了半山腰，果然看见夏绾绾缩在石缝里，粉色衣裙沾了泥土，眼眶红红的，看到霏妤时，先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，随即又带着哭腔喊：“大师姐……”
顾臻已经在一旁急得团团转，看到两人来，连忙上前：“师父，师姐，绾绾她……”
“我来。”霏妤不等他说完，已祭出佩剑，剑身泛着冷光，却精准地卡在石缝边缘，没有伤到夏绾绾分毫。她足尖点地，顺着剑身滑下去，伸手将夏绾绾拉到身边，语气依旧算不上温和：“下次采灵草不会叫上旁人？自己逞什么能。”
夏绾绾被她拉着，反而不那么怕了，小声应着：“我、我想着早点采完给大师兄炼丹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