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连夜赶回了王府。
刚进我的院子，就看到沈兰芝指挥着几个下人，正在搬我房里的东西。我的梳妆台，我的书架，甚至连我陪嫁过来的那对玉如意，都被他们往箱子里装。
「你们在干什么？」我厉声喝道。
沈兰芝看到我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：「表嫂，你回来了。这些都是表哥说不要的，让我拿去库房收起来，省得占地方。」她笑得得意，眼神里却带着挑衅。
那些，都是陈书砚这三年送我的礼物。有他亲手刻的木簪，有他出差时特意为我买的丝巾，还有我们一起养的那只白猫死后，他为它刻的小墓碑……每一件，都承载着我曾经视若珍宝的回忆。
我看着她，突然笑了，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，带着彻骨的寒意：「沈姑娘可知，私动王府财物，尤其是王妃的私产，按律该当如何？」
沈兰芝的脸色一白，刚想说话，陈书砚就走了进来。
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，立刻扑过去，拉着陈书砚的袖子，哭道：「表哥，表嫂回来了，她说我私动王府财物，要治我的罪……我只是想帮表哥整理一下房间，我没有别的意思……」
陈书砚皱着眉看我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：「你又要做什么？兰芝也是一片好心。」
「我要她把东西放回去。」我一字一顿地说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「不过些物件，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？」陈书砚的声音冷硬如冰，「柳玉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以前的你，温柔大方，从不计较这些小事。」
是啊，我以前不是这样的。
以前的我，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奖，开心一整天；会因为他晚归半个时辰，坐立不安，反复去门口张望；会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圣旨，小心翼翼地记在心里。
可那是以前了。
是被他一次次的冷漠和偏袒，一点点磨掉了所有热情的以前。
8
我开始称病，不再管府里的事，也不再主动去找陈书砚。
每日里，我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，看书，写字，或者只是静静地坐着发呆。
陈书砚似乎松了口气，他和沈兰芝出双入对的次数越来越多。他们会一起去逛集市，一起去城外的马场骑射，一起在花园里赏花……府里的下人都说，沈姑娘才像是这王府的女主人。
甚至有官员在朝堂上，旁敲侧击地说齐王后院不宁，恐会影响储位之争。
陈书砚把那份奏折摔在我面前，脸色铁青：「你看看！若不是你处处针对兰芝，怎会传出这些闲话！如今连父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