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！邪门！这鬼地方真他妈有壁画？”
“壁画？”陈霄也凑过去。手电光下，能看到井底墙壁上确实有彩绘的痕迹。
色彩很暗淡，被厚厚的灰尘覆盖，但能辨认出是一些人物和骆驼的轮廓，风格粗犷古朴，带着明显的唐代绘画特征。
“井底壁画……通风口……避难所……”温教授喃喃自语，眼睛发亮，“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‘千佛影窟’的一部分！一个被遗忘的入口！快，放绳索下去！”
“现在？”老骆驼瞪大眼睛，“天快黑了！温教授，这地方晚上……”
“我们带了强光设备，时间紧迫，卫星电话显示未来几天可能有沙暴。”温教授斩钉截铁，“老骆，搭滑轮组。陈霄，准备工具！”
老骆驼看着教授狂热的神情，又看了看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井，最终骂骂咧咧地开始干活。
“妈的，拿你们这些读书人没办法……死了可别怨我！”
(三) 壁画惊魂
陈霄是第一个下去的。
腰上绑着安全绳，头上顶着矿灯，冰凉的井壁触手粗糙阴冷，与井外蒸腾的热浪形成诡异的对比。越往下，温度越低，空气也越潮湿粘腻，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……一种难以形容的、仿佛陈年纸张混合着朽木的味道。
他双脚终于踩到了井底。地面是硬实的夯土。
矿灯的光束集中打在那面弧形墙壁上。
壁画！保存得比想象中要好！
画面内容并不复杂：一支长长的驼队，正行进在沙漠中。
前面几个骑在骆驼上的男子身着典型的唐代胡商服饰——翻领窄袖袍，头戴尖顶帽。后面跟着的骆驼驮着鼓鼓囊囊的货物。人物线条简洁流畅，骆驼形态生动。
壁画的颜料以赭石、石青、石绿为主，历经千年，依然透出一种黯淡的光泽。
唯一诡异的是，画面最前方领头商人的脸……似乎被什么东西刻意刮掉了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空白轮廓。
“怎么样，陈霄？”温教授的声音通过安全绳上的对讲机传来，带着电流的沙沙声。
“有壁画！唐代风格！画的是商队！”陈霄大声汇报，声音在狭窄的井底回荡，显得有些失真，“保存状况……还行，就是有些地方颜料剥落严重。”
“快拍照！多角度！注意细节！”温教授的声音激动得发颤。
陈霄举起相机，调整焦距，对着壁画咔嚓咔嚓拍起来。
矿灯光下，颜料剥落形成的裂纹像黑色的蛛网爬满画面。当镜头对准那个面部模糊的领队时，陈霄微微皱了皱眉。
他凑近了些，想看看剥落的原因。
突然，他感觉脖子后面一凉，好像有水滴落下来。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井壁顶端渗水的位置。
就在他抬头的瞬间，眼角的余光瞥见——壁画最末尾，那几匹驮着货物的骆驼旁边，似乎多了一个模糊的、蹲着的人影轮廓！非常淡，像刚用铅笔轻轻勾上去的草图！
他心脏猛地一跳，以为自己眼花了，赶紧低下头，矿灯光重新聚焦过去。
刚才那个位置……只有几匹骆驼和货物，哪有什么人影？井壁湿滑，渗水的痕迹蜿蜒而下。
幻觉了吧？太紧张了。陈霄舒了口气，对着那个位置又拍了几张特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