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床单摔在地上。
赵志刚双手抱胸，语气阴沉。
“再去拿，要最贵的，要是再拿不好，我就去找你们经理聊聊。”
我抱着新找的床品出来，孙美琴光着脚坐在椅子上。
“你，再给我拿婚鞋过来。”
我拿着几双不同款式的婚鞋摆在她面前。
赵志刚又出声。
“听说你们这服务态度好，我看看怎么个好法。”
孙美琴笑得花枝乱颤，把脚踩在我手上。
“跪下给我换鞋啊，一点眼力见没有！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重重磕在地上。
耳边传来赵志刚的嗤笑。
“你要早这么乖，我会舍得收拾你吗？”
赵志刚的大哥大突然响起。
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嘶吼声。
“志刚哥，怎么办，海关把仓库的钢材都扣了！”
赵志刚脸色一变。
孙美琴也变了脸，不顾自己还光着脚，跑过去抢过电话。
“三个仓库的货都没了？”
赵志刚脸色惨白。
“这下全完了……”
这时候，百货大楼的电视机开始播放新闻画面。
镜头拍着浦东的荒地，还扫过我爸妈的那片墓地。
赵志刚手里的大哥大滑落。
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我面前。
“崔女士你好，我们是拆迁办的，来和您商量一下您父母墓地拆迁的问题。”
赵志刚扑过来，拽着工作人员胳膊。
“什么意思？那片荒地要拆迁？要拆多少钱？”
工作人员皱着眉，打开笔记本翻看。
“崔女士名下的有三百平米，每平方补偿十万元。”
工作人员的声音和电视上的拆迁倒计时混在一起。
赵志刚的脸涨得通红。
“这片地还有我的一份！”
工作人员疑惑地扭头问我。
“崔女士，这位和您有什么关系。”
我轻笑一下。
“前夫而已，没关系。”
5
赵志刚红了眼。
“离婚的时候你骗我，害得我净身出户，现在这片地值钱了，你必须分我一半！”
他扑过来抓住我手腕，指甲几乎陷进肉里。
“当年要不是我把你安排进运输公司，你现在指不定在哪要饭呢。”
工作人员上来扯过他呵斥。
“你们离婚了，这片地和你没关系，再这样我们就报公安了！”
我看着赵志刚充血的眼睛，嘲讽着。
“现在眼红了，晚了。”
孙美琴眼睛一转，凑过来。
她一改刚才嚣张的样子，讨好的表情对着我。
“雨晴姐，离婚也是朋友嘛，有话好商量。现在你有钱，我们有赚钱的办法，要不然这样，你投资我们的生意，大家有钱一起赚。”
我轻笑一声，嘲讽地看着他们。
“你们这变脸速度真是快啊，可惜，我对你们的生意一点不感兴趣。”
我朝工作人员笑笑。
“我们去谈迁坟和拆迁的事吧。”
等我回到院子，正要关门。
赵志刚从墙角窜出来。
他死死抵住门框。
“雨晴，今天是我冲动了，和我聊聊行不行？”
我用力推搡，却推不动他。
他声音突然变得哽咽，眼眶泛红。
“雨晴，你还记得咱们刚结婚的时候，家里啥也没有，我趁着下班去打零工。正巧遇上暴雨，你深一脚浅一脚地来给我送饭，浑身湿透了，捂在心口的饭还热乎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