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通知当地派出所,对王建国的女儿进行DNA采样,录入全国失踪人口信息库,帮她找到亲生父母。”
“那你呢?”李明问。
我看着远方,目光坚定。
“我要去会会那只‘老狐狸’。”
03
“老狐狸”。
这个代号像一根刺,扎在我的心头。
直觉告诉我,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贩子,他背后,是一个组织严密、盘根错错节的犯罪网络。
我们成立了“7.12”专案组,由我担任组长,目标直指这个代号背后隐藏的庞大黑手。
警方根据王建国提供的地点和时间,调取了二十年前的城市监控录像。
那些录像带早已发黄,画面模糊不清,像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。
技术科的同事们熬了几个通宵,终于在一段街角的录像里,发现了一个符合王建国描述的模糊身影和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轿车。
但车牌号无法辨认,身影也只有一个侧脸。
线索,到这里似乎又断了。
专案组的气氛有些压抑。
我将陈桂花和王建国的案件并案处理,将近年来所有未破的失踪儿童案卷宗全部调了过来。
整整一个星期,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,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中。
一张张稚嫩的脸庞,一个个破碎的家庭,像一把把尖刀,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。
童年的噩梦,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侵袭我的睡眠。
我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、散发着霉味的麻袋里。
窒息感,绝望感,被抛弃的冰冷感,将我紧紧包裹。
我总是在凌晨三四点惊醒,浑身都是冷汗。
李明给我端来一杯热咖啡,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,担忧地说:“林溪,你这样不行,身体会垮掉的。休息一下吧。”
我摇摇头,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咖啡。
“我没事。我必须抓住他。”
这不仅仅是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。
更是作为一个幸存者,对所有被吞噬的灵魂的承诺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重新梳理所有的线索。
既然从过去找不到突破口,那就从现在开始。
我让技术部门利用大数据分析,将所有与“老狐狸”这个代号相关的网络信息进行交叉比对。
同时,对陈桂花、王建国以及那辆桑塔纳轿车出现过的区域,进行二十年跨度的人际关系网络排查。
这是一个浩瀚如海的工程。
但我们别无选择。
三天后,技术组终于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。
他们在一个已经关闭多年的本地论坛的数据库里,找到了一个ID名为“狐狸的尾巴”的用户。
这个用户在二十年前,曾经发布过一些隐晦的帖子,内容涉及“领养”、“送养”,甚至还有“特殊定制”的字眼。
而这个ID的注册IP地址,经过层层追踪,最终指向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古玩店。
店主,名叫张大福。
我立刻调取了张大福的全部资料。
男,五十八岁,表面上是一位儒雅的古玩商人,社会名流,甚至还挂着慈善家的头衔,捐助过好几所希望小学。
但他的背景,却并不干净。
档案显示,他在二十五年前,曾因涉嫌拐卖儿童被捕。
但那次,因为关键证据丢失,加上有证人临时翻供,他最终被无罪释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