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你哥哥！”他猛地抬高了声音，一拳砸在桌子上，发出沉闷的巨响，“我有责任管教你！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！满口谎言，心思不正，整天想着些不三不四的人！”
“谎言？心思不正？”我觉得荒谬又可悲，“林修，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说这些话？哥哥？还是…别的什么？”
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，看着他因为我的话而瞳孔骤缩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他眼神变得极度危险，缓缓站起身，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，几乎将我完全笼罩。前世被他强行送去“疗养院”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，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就是这一步，似乎刺激到了他。
他猛地伸手，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“告诉我，薇薇，”他俯下身，逼视着我的眼睛，呼吸喷在我的脸上，带着灼热而危险的气息，“那个戏子，有什么好？嗯？让你为了他，连哥哥都不要了？甚至…说出这么恶毒的话？”
他的眼神偏执而疯狂，里面翻滚着浓烈的嫉妒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痛苦。
这一刻，我几乎可以肯定，前世他对我，绝不仅仅是厌恶和恐惧那么简单。那里面一定掺杂了更复杂、更扭曲的情感。
而这，或许正是我可以利用的。
手腕上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，但也让我更加清醒。
我没有挣扎，只是抬起头，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笑容里充满了讥讽和怜悯。
“林修，你真的很可怜。”
他愣住了。
“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别人才讨厌你？”我慢慢收敛笑容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，却带着致命的毒，“不是的。”
“我讨厌你，仅仅是因为你是你。”
“你的虚伪，你的控制欲，你自以为是的关心，你无处不在的监视”
我清晰地看到，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，抓住我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。
“监视？”他重复着这个词，眼神闪烁。
“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？”我用力甩开他的手，揉了揉发红的手腕，后退几步，拉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，“你送我的那本日记，林修。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？”
这句话，如同一个惊雷，在他耳边炸响。
林修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，那是真正的、毫无掩饰的震惊和慌乱。他甚至下意识地朝书桌的方向看了一眼——那里放着他的手机。
“你…你怎么会…”他喉结滚动，声音干涩。
“我怎么会知道？”我替他说完，心底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，“若要人不知，除非己莫为。哥哥，你永远不知道，你那些自以为高明的手段，看起来有多可笑。”
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，只是僵在原地，脸色灰白地看着我。
我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继续火上浇油：“你知道吗？最开始，我在那本日记上写‘讨厌你’，只是青春期的一点小叛逆，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。”
“可是你呢？”我的声音陡然转冷，“你做了什么？你调查我，监视我，甚至在我书包里放窃听器！林修，这就是你作为一个‘哥哥’的爱吗？这种令人窒息的控制和怀疑？”
我把“窃听器”三个字咬得极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