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抿紧嘴唇，把头埋得更低，走得更快。
我知道，她在忍。她不想给我添麻烦。
但枝瑶忍不住了。
她先是气得和人对呛：“你们胡说八道！她才不是我爸的女儿！” 可换来的却是更恶意的调侃：“哟，真千金急了？”“不会吧不会吧，你妈没告诉你真相？”“维护假姐姐，傻不傻啊？”
她试图找老师，可这种捕风捉影的流言，老师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强调“不信谣不传谣”。
压力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。
终于，在一个午后爆发了。
几个女生围着枝瑶，阴阳怪气：“瑶瑶，你那个姐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？抢你爸爸，抢你妈妈，以后是不是还要抢你家产啊？”
枝瑶猛地推开她们，红着眼睛冲回家，把我拉进房间，声音都在抖：
“妈！你告诉我！她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女儿！” “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说！为什么！” “你对她那么好！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！你骗我！”
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掉，像只被抛弃的小兽。
我看着她又恨又痛。恨造谣的人恶毒，痛她受到的伤害。
我没直接回答，而是打开电脑，调出一段音频。
是保镖那边弄到的，苏梅和厉耀祖在咖啡厅角落的对话录音。
【苏梅：“……必须把她名声搞臭！就从‘私生女’下手！枝瑶那个傻丫头最好骗，她一旦信了，云卿肯定焦头烂额！”】
【厉耀祖声音阴沉：“嗯。我姐那种狐媚子长相，说是私生女最合适。顾枝瑶肯定会崩溃。到时候，苏阿姨你再哄哄她，让她觉得只有你能理解她……”】
【苏梅：“放心，枝瑶跟我亲。等她们母女离心，云卿乱了阵脚，我们才好……”
后面的内容模糊了，但足够了。
枝瑶听着，脸上的愤怒慢慢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“苏……苏阿姨？她……她为什么？”她喃喃自语，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一直对她“那么好”的阿姨，背后竟是这般模样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我点开另一份文件，是柳如烟那张泛黄的大学毕业照，以及她当年B市高考优异的成绩证明，“来娣的妈妈，柳如烟，是被拐卖到山里的。她和你爸爸，毫无关系。”
证据摆在眼前，逻辑链清晰无比。
枝瑶愣了很久，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，扑进我怀里。
“妈！对不起！我不该不信你！我不该听他们乱说……” “苏阿姨她……她怎么可以这样！我好难过……”
我抱着她，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心里又酸又软。还好，这辈子还来得及。
安抚好枝瑶，我走到窗边。
楼下，厉耀祖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街角，正仰头望着我家窗户，眼神里的算计和得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大概以为，他的计划成功了吧。
我冷笑一声，拨通保镖电话：
“老陈，给那孩子找点事做。比如，让他那伪造的学籍，‘不小心’被学校发现一下。”
4 学籍风波
厉耀祖那伪造的学籍，就像纸糊的城墙，一捅就破。
我甚至没亲自出手，只是让保镖“无意间”给那所高中的对家透了点风。他们正愁没新闻，闻着味儿就摸过去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