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懂。”我摇头，“只是觉得，这朵花，像是在说，那些杀不死我的，终将使我更强大。”
她眼里的平静有了一丝波澜，多了一分欣赏。
“尼采。”她说，“看来沈总不光懂商业，还懂哲学。”
“只是恰好看到过这句话。”我谦虚道。
那天我们聊了很多，从尼采聊到梵高，从商业模式聊到艺术流派。
我发现她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灵魂。独立、通透，且思想深刻。
和她聊天，是一种享受。
后来，我们开始约会。
一起看画展，一起听音乐会，一起去城市周边的古镇散步。
我们的关系，不像干柴烈火，更像是温水煮茶，慢慢地，一点一点地升温。
她从不问我公司的事，也从不打听我的身家。
她喜欢的，是沈舟这个人。
是那个能和她聊尼采，能看懂她策展巧思的沈舟。
有一次，我们看完电影出来，外面下起了大雨。
我把西装外套脱下来，撑在她头顶，护着她跑到屋檐下。
雨水打湿了我的衬衫，紧紧贴在身上，勾勒出肌肉的轮廓。
她看着我，忽然笑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问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，你和传闻中的‘沈总’不太一样。”她说。
“哦？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？”
“冷酷，果决，不近人情。”她歪着头看我，“一个商业机器。”
我失笑：“那现在的我呢？”
她伸出手，轻轻拂去我脸颊上的雨水，指尖微凉。
“现在的你，有点可爱。”
那一刻，我心动了。
是一种和当年对林晚完全不同的心动。
对林晚，是卑微的仰望，是飞蛾扑火般的痴迷。
而对苏晴，是平等的欣赏，是灵魂共鸣的契合。
我意识到，我好像，真的爱上她了。
在遇到苏晴之前，我以为我的余生都会在精心策划的复仇和空虚的成功中度过。
是她让我明白，人生除了复仇，还有更值得追寻的东西。
比如，爱与被爱。
和苏晴确认关系的那天，我接到了季昂的电话。
“沈总，今晚有空吗？我攒了个局，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。哦对了，晚晚也刚从美国回来，一起来热闹热闹。”
我看了看身边的苏晴，她正靠在我的肩膀上看书，岁月静好。
“好啊。”我答应了。
是时候了。
这场我策划了五年的大戏，该拉开序幕了。
我告诉苏晴，晚上有个重要的应酬。
她很体贴，没有多问，只是让我少喝点酒。
“结束了给我打电话，我去接你。”她说。
我亲了亲她的额头：“好。”
饭局设在黄浦江边的一家顶级会所。
我到的时候，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。
季昂坐在主位，他身边，就是五年不见的林晚。
她瘦了，也憔悴了许多。曾经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疲惫的成熟。
她化着精致的妆，但依旧掩盖不住眼底的落寞。
看到我进来，她明显愣了一下。
随即，她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了绿洲。
她站起身，有些局促地对我笑了笑：“阿舟，你来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，没有丝毫停留，然后转向季昂：“季总，不好意思，来晚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