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晚不晚，沈总能来，就是给我们面子！”季昂热情地拉着我坐到他另一边，正好和林晚隔了一个座位。
林晚眼里的光，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“来，我给大家介绍一下，这位就是启航科技的创始人，沈舟，沈总！”季昂大声说。
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有惊讶，有探寻，有谄媚。
“原来他就是沈舟啊，这么年轻！”
“听说启航科技马上就要纳斯达克敲钟了，身价百亿啊！”
“长得还这么帅，简直是小说男主角……”
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，正好能让我和林晚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我看到林晚的脸色，白了又青，青了又白，精彩纷呈。
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，五年前那个穿着白T恤，骑着单车，卑微地跟在她身后的穷小子，会以这样一种姿态，重新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阿舟，你……你现在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我端起酒杯，朝她遥遥一敬，嘴角带着客套的微笑：“林小姐，好久不见。”
一句“林小姐”，瞬间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
她的脸色更白了，端着酒杯的手，微微颤抖。
整个饭局，我都在和季昂以及其他人谈笑风生，聊着商业，聊着投资，聊着未来。
我没有再多看林晚一眼，仿佛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。
而她，则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，低着头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。
饭局快结束时，季昂接了个电话，似乎有什么急事，匆匆离席了。
临走前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沈总，晚晚就拜托你送一下了，她喝多了。”
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笑了。
真是天助我也。
包厢里的人陆续离开，最后只剩下我和烂醉如泥的林晚。
她趴在桌子上，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。
我走过去，俯下身，听到她在叫我的名字。
“阿舟……沈舟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我冷笑一声，将她从座位上架了起来。
她很轻，这些年，她过得应该很不好。
她顺势倒在我怀里，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腰，把脸埋在我胸口，像一只寻求庇护的猫。
“阿舟，我好想你……”她带着哭腔说，“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温热的眼泪，浸湿了我的衬衫。
若是五年前，我一定会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但现在，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。
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，扶着她走出了会所。
晚风吹来，她似乎清醒了一些。
“阿舟，我们……我们去哪儿？”她仰着头看我，眼神迷离。
“送你回家。”我言简意赅。
“我没有家了。”她摇摇头，眼泪又流了下来，“我爸妈把我赶出来了，季昂……季昂也不要我了……”
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她这五年的经历。
和季昂去了美国后，生活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美好。
季昂的父母嫌弃她，季昂对她也渐渐失去了新鲜感，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。
她为了留住他，一次又一次地妥协，甚至怀了孕，想用孩子绑住他。
结果，季昂直接给了她一笔钱，让她去打掉。
她在异国他乡，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。
“你知道吗，阿舟，我那时候，满脑子都是你。”她哭着说，“我想，如果当初我没有走，我们现在会不会已经结婚了？会不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宝宝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