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笨拙的、甚至有点冒险的试探。但她必须创造一个能接近那些卷宗，哪怕只是看一眼的机会。
整个上午，她都心神不宁。每一次电话响起，她都以为是刑侦支队打来的。
直到下午快下班时，那个内勤的电话才回过来。
“林曦是吗？我帮你找了一下，没看见什么申领清单啊。你是不是记错了？”
“啊？没有吗？”林曦语气充满“困惑”和“慌张”，“那可怎么办……会不会夹在某一本厚厚的卷宗里了？比如……比如现场照片记录那本？或者物证清单那本？要不……我还是上来找一下吧？就一下下！”她几乎是在哀求。
内勤似乎被她磨得没了脾气，也可能是看在她态度诚恳又显得很可怜的份上，叹了口气：“唉，好吧好吧，你上来吧。不过陈队他们不在，都出去跑外勤了，你快点，找到就走。”
“好的好的！马上来！”
林曦放下电话，几乎是弹跳起来，在刘姐和老赵诧异的目光中，飞快地跑出办公室。
刑侦支队的办公区比档案科忙碌十倍不止。电话声、讨论声、敲击键盘声混杂在一起，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烟草混合的提神味道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焦灼。
那位内勤大姐指了指角落里一张临时放置的桌子：“喏，那箱子就是。你快点找，找到赶紧走。”
“谢谢姐！”林曦道了谢，走到那桌子前，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箱子开着盖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卷宗。她目标明确，直接找到了那本厚重的现场照片与分析记录册。
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。依然是那些令人不适的照片，但这一次她有了心理准备，强行压制住生理性的反感，目光快速而精准地扫过每一页，不仅仅是看照片，更是在感知那份残留的“气息”。
找到了！
是其中一张现场全景照片的角落，拍摄到了一片泥地，上面有一个模糊的、几乎被忽略的印记，不像脚印，更像是一种……特殊的压痕，旁边还有一点极细微的、不自然的刮擦纹路。
分析报告里对此只是一笔带过，认为是无关的动物痕迹或当时勘查人员不小心留下的。
但林曦的指尖虚按在那照片上，闭上眼睛，全力感知。
冰冷、残暴、带着一种玩弄猎物般的戏谑感……以及，那丝微弱的、却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熟悉感！与“老师”给她的感觉同源！虽然淡了很多，但绝不会错！
这不是“老师”亲自留下的。更像是一个……模仿者？一个学徒？但这个学徒，肯定接触过“老师”，甚至可能得到过“老师”的“指导”！所以痕迹里才沾染了那一丝微弱的气息！
她猛地睁开眼，后背惊出一身冷汗。
“老师”真的有传人！而且这个传人，现在正在临江市，用“老师”过去的手法作案！
她快速翻到物证清单部分，目光锁定在“现场遗留洋娃娃”那一项。报告描述娃娃很旧，衣服破损，品牌是十几年前流行的“甜甜牌”，娃娃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