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连忙开口解释：
「可是打6份工就已经需要24小时……」
「够了！」
她猛地打断我。
「猪脑壳！你不知道提高效率？时间都是挤出来的，在朝我伸手要钱时，好好想想，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工作！」
「还有，你一个死人，又不需要吃喝，又不需要睡觉，要钱有什么用？懂不懂死人要为活人让路！」
「也不知道在哪里学坏了，现在都知道撒谎了。赶紧给我滚下去工作！」
妈妈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大金镯子。
我满脑嗡嗡作响。
原来，妈妈不是愧疚。
是得意。
得意我死了，还可以吸我的血。
见我不动，妈妈更来气。
她用力掐着我腰间的软肉，面目格外狰狞。
「实话告诉你，我下个月要买豪车。你要是再不下去，影响我买车，别怪我给你坟都刨了！」
我疼得大叫：
「妈，痛！」
「放屁！」
妈妈给了我一巴掌。
「你都死了，死人是不会痛的。」
「不下去是吧，我帮你下去！」
妈妈将我按在地上，拿起酒瓶不停朝我头上砸去。
我强忍着剧痛开口：
「我原本以为，我的死能让你后悔……」
「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。」
我自嘲一笑，艰难抬起手指向妈妈。
「我告诉你，哪怕违约，哪怕被打入十八层地狱，我也绝对不要再当你的血包！」
「你休想再趴着我的身上吸血！」
妈妈先是错愕，继而脸上恶狠狠地说：
「想摆脱老娘？实话告诉你，你是我生的，哪怕是在地狱，你也得每月按时上缴工资孝顺我！」
她说完，伸手就想来抓我。
可她不知道。
她刚才的暴行已经砸碎这具身体。
还阳时间，提前结束了。
4
「喂，你没事吧？」
「灵魂怎么伤成这样？」
刚回到地府，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瓷娃娃，即将四分五裂。
幸好一旁的萧承砚眼疾手快。
在扶住我的同时，将一瓶安魂丸倒入我嘴里。
「遭了，忘了告诉你还阳符的弊端。在阳间受到的伤害，将会双倍作用于灵魂。」
他看着我，欲言又止。
良久，才叹了一口气。
他轻拍我的肩膀，安慰道：
「摊上这样的妈，不怪你。」
我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「你都知道了？」
「别忘了，还阳符是谁给你的。」
萧承砚先是臭屁了一番，继而又有些担心地问我：
「所以，你还要继续打工养你妈吗？」
「不了。」
我艰难摇了摇头，声音很轻。
「当初我就是受不了她趴在我身上无止境地吸血，才选择割腕。」
「我想明白了，一味地退让只能换来得寸进尺。我绝对不会再去打工养她。」
「可违背冥契是要赔违约金的，6份违约金再加上你的罚款，要下十八层地狱的！」
萧承砚的情绪有些激动。
我却觉得这是一种解脱。
「哪怕下十八层地狱，哪怕灵魂被磨灭，我也不要再受她的控制！」
萧承砚在我的面前来回踱步，犹豫几秒，就往门外走去：
「可恶，算我欠你的。」
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