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她的私人实验室，也是我的地狱。
我被摁坐在那张冰冷的玄铁椅子上，手脚都被刻着符文的镣铐锁死。这是「问心台」，最高可以引动十万伏特的雷电之力，专用来拷问邪祟。
坐上去的一瞬间，我就开始头晕想吐，那是身体对这东西本能的恐惧。
岑清禾翘着二郎腿，坐在我对面，手里把玩着一个控制电力的遥控器。她的脸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。
「差点忘了，已经有一个月没跟你‘聊聊’了。」
她红唇轻启，问出那个重复了三年的问题。
「说，我爸妈到底被你们带去了哪里？」
她还没按下开关，我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抠抓冰冷的铁质扶手，巨大的恐惧让我指甲翻裂，渗出血来。
「我……不知道。」
我的话音刚落，刺眼的白光和震耳的轰鸣瞬间将我吞没。
十万伏特的电流穿透全身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。我控制不住地痉挛，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，又重重地弹回椅背。眼球上翻，口吐白沫，下身一股滚烫的暖流失禁般地涌出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第一次电击终于结束。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，浑身抽搐不止。
岑清禾似乎也坐不住了。她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抓着我的头发，强迫我抬起头。
「我再问一遍。」她咬着牙，眼底翻涌着狂暴的情绪，「他们的魂魄，究竟在哪？」
我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，五脏六腑都像被烧成了焦炭，无一不疼。
我扯出一个虚弱却执拗的笑。
「我不会说的。」
我不能说。那是一个关系到她生死的秘密。
这一次，岑清禾没有再按下开关。她眼里闪过一丝比电击更让我恐惧的寒光。她挥了挥手，周昂立刻从外面端进来一个木盘。
盘子上放着的，是我被搜走、藏在床板缝隙里的几样东西。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，几道画得歪歪扭扭的平安符。
我的瞳孔瞬间紧缩，呼吸都停滞了。
「你……你要干什么？」
「我要干什么？」岑清禾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，「闻烬，你这么聪明，应该能猜到吧？」
她拿起其中一张平安符，扔在地上，然后抬起她那只穿着昂贵高跟鞋的脚，用力踩了上去！
她脚下升腾起一小簇火焰，将符纸瞬间烧成灰烬。
「啊——！」我发出一声带血的嘶喊，挣扎着，铁链被我撞得哐当作响。
听着我的惨叫，她笑出声来，那种愉悦不加掩饰。
「听说你们这种人，最怕的就是至亲留下的念想被毁掉。这道符，是你爸画的，还是你妈画的？只要这东西还在，就能保着你一点灵根不灭，对不对？」
「真硬啊……还是不肯说吗？」
我的指甲已经在铁扶手上磨断，露出森森白骨。一滴一滴滚烫的血泪从我眼角滑落。
「岑清禾……我恨你。」
回应我的，是一个充满了惩罚和占有欲的吻。
她撬开我的牙关，带着血腥气，狠狠地掠夺，仿佛想把我的舌头咬断，吞吃入腹。
3
岑清禾的吻，让我一阵恍惚。
最近这副身体越来越虚弱，我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混乱。我几乎快要忘记，我们也曾那样炽烈地相爱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