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,第一次,抬起头,带着无法掩饰的恨意去看岑清禾。
「你什么都不知道……你什么都不懂……」
我的声音嘶哑干涩,「我早就跟你说过,到了特定的时间,你自然会明白一切。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,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家人?」
岑清禾,我恨你。
我真的,恨死你了!
她似乎被我眼里的恨意刺痛,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。
舌尖不耐烦地顶了顶腮帮子,她嗤笑一声,恢复了那副冷硬的面具。
「好啊,嘴硬是吧?既然你不说,那就让你妹妹替你赎罪吧!」
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。
快到我甚至来不及反应。
岑清禾手腕一翻,那把本在顾言昱手中的匕首便飞了出去,精准无比地,一下插入闻遥小小的胸膛。
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。
闻遥的小脸原本那样柔软鲜活,在失去命引之后,迅速变得僵硬、冰凉。
我呆呆地坐在地上,抱着她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,忘了哭,也忘了求饶。
顾言昱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,作势要来扶我,可离我还有半米远,就自己毫无征兆地向后摔倒。
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,眼泪说来就来。
「阿烬……我知道你伤心,可死的……不过是几个怪物罢了……你、你明知道我心脏不好,还用那种眼神看我……你是想害死我吗?」
岑清禾从不信我。
这一次,我不再解释。
我只是抬起头,看着他们两个,缓缓地笑了。
「对。」
我舔了舔嘴角的血,一字一顿地说。
「我就是要弄死你们。」
岑清禾气得浑身发抖,扬起手就想再给我一巴掌,却发现顾言昱呼吸急促,眼看就要心脏病发作了。
她只好恨恨地收回手,打横抱起顾言昱,匆匆往室内走去。
最后,她瞥了我一眼,那眼神里的厌恶和杀意,前所未有的浓烈。
「等言昱好了,我再来找你算账!」
我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找不到了。
因为,我快死了。
我被重新关进了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,和闻遥冰冷的尸体一起。
我蜷缩在角落,抱着她,感受着自己的体温一点点下降。身体的边缘,开始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透明感。
魂飞魄散的前兆。
头顶的地板上很热闹。那里被临时改造成了顾言昱的病房。
十几位顶级的私人医生被紧急召来,进进出出,折腾了一天一夜,总算是让他的病情稳定了下来。
直到深夜,楼上才彻底安静。
我靠在墙上,意识模糊。隐约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