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盈秋推着那辆破电瓶车,一路上骑骑停停,好不容易挪到了李叶秋租住的房子前。
这一片儿看着乱糟糟的,房子前面一排低矮的屋子,全是卖吃的小馆子。司徒盈秋站在那儿,看着那些馆子,以前她哪看得上这种小破地方啊,总觉得这种店很不卫生,可如今兜里就剩 100 多块,肚子从昨晚就开始咕咕叫,早上送外卖又没顾得上吃,这会儿饿得心里发慌。
正犹豫呢,旁边一个刚从包子铺出来的中年男人,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包子,看见司徒盈秋直勾勾盯着铺子,热心肠地搭话:“饿了吧?他家包子实惠,味道还成,垫垫肚子呗。”司徒盈秋勉强挤出个笑,应了声:“行,多谢啊。”
她推着车到包子铺前,老板是个胖大叔,系着个油渍麻花的围裙,脸上带着笑:“来点什么?”司徒盈秋看着蒸笼,问:“包子怎么卖?”老板大嗓门:“一块五一个,什么馅都有,刚出锅,热乎乎的!”司徒盈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,数了数,说:“来两个肉包吧。”又指了指旁边冰柜:“再拿瓶水。”
买完,他把包子和水放在车旁,一瘸一拐地走向住处。那房子在二楼,楼道里一股难闻的味道。开了门,屋里那小窗户跟摆设似的,热气憋在里面,闷得人喘不过气。司徒盈秋在床底下找出个破风扇,插上电,风扇“咯吱咯吱”响起来,吹出的风热乎乎的,没什么大用。
她看见旁边有个小药箱,费劲的地蹲下,翻出药,笨手笨脚给自己上药,嘴里嘶嘶抽着凉气。上完药,实在热得难受,决定去冲个澡。
进了卫生间才想起没洗衣机,李叶秋就几套换洗的衣服。洗完澡出来,赶紧拿手机查怎么手搓衣服,回卫生间在墙角翻出几个盆,倒洗衣液的时候,完全没数,一不小心倒多了,看着满盆的泡泡,叹了口气。搓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,水溅得到处都是,淋浴喷头的水也开着,不大一会儿屋里就水漫金山了。
好容易洗完晾上,又忙着清理屋里的积水。一通忙活下来,刚洗完澡又满头大汗。手机响个不停,司徒盈秋拿起来一看,是站长打来的,她烦得直接关机,一屁股坐在那儿,拿起已经冷掉的包子,就着水往嘴里塞,边吃边想这糟心透顶的一天。
送了没几单,拢共也没赚到 20 块,还可能吃个投诉。想起站长打电话时那威吓的口气,心里就堵得慌。这一天挨的骂比以前加起来都多。
看了看脚上的伤,又看看这闷热得像蒸笼似的屋子,绝望,不知道这倒霉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。可肚子填饱了,人就犯迷糊,在抽屉里翻出一次性牙刷,刷完牙倒在床上,本以为睡不着,但一天拆腾下来已经很累了,那“咯吱咯吱”的风扇声就像催眠曲,没一会儿,竟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