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二十。」
「好嘞！」她扫了码，哼着一首欢快的流行歌，脚步轻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我看着手机里「到账二十元」的提示音，再次叹了口气。
两滴忘川水原浆，就换了二十块。
真亏。
亏到姥姥家了。
第二章 国宴宗师，恐怖如斯
「我跟你们说啊家人们，这绝对是我职业生涯最后一站了。要是这家店还不行，我……我就回家继承我爸那个养猪场！」
一个脸色蜡黄、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年轻人，正举着手机，有气无力地对着屏幕说话。
这人我倒是熟悉，名叫白晓飞，算是一个有点小名气的美食博主，曾用「差评」和「毒舌」两大技能，干倒了附近好几家的夫妻小店。
眼下，已经三个月没接到过广告了，今晚，绝对是为了流量过来胡说八道了。
他推开门，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、清淡却霸道的香味，瞬间钻进了他的鼻腔。
那香味很干净，就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晒在青石板上的味道。
白晓飞精神一振，镜头对准了我。
「家人们看啊，一个没有招牌的小破店，一个看起来快要猝死的颓废老板。根据我多年的经验，这种地方，要么是卫生不合格的苍蝇馆子，要么……就是隐藏着一位绝世高人！」
我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竟然敢来我这里直播，怕是不知道，上一个在这直播的，因为泄露了天机，手机当晚就自动炸了。
「老板，你这有什么招牌菜？」白晓飞坐到吧台前，一脸期待。
「没有招牌，也没有菜。」我冷淡地回复他。
白晓飞一愣，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过一片「哈哈哈」。
「那……那您做什么，我吃什么。」他没放弃，「就做您最拿手的！」
我最拿手的？
我最拿手的是用朱砂笔勾掉几个名字，然后看着黑白无常去冲刺 KPI 。这玩意儿能做给你吃吗？
我瞥了一眼墙角，还剩半颗大白菜。
「开水白菜，吃吗？」
白晓飞的眼睛瞬间亮了！
「吃！当然吃！」他激动地对着直播间喊，「家人们！听到了吗！开水白菜！这可是大型宴会的头牌菜！最考验厨师吊高汤的功力！看来今天，咱是真来对地方了！」
我没理他，走进后厨。
烧了一锅开水。
把白菜扔进去。
烫熟，捞出来，放进碗里，再浇上一勺开水。
端了出去。
白晓飞和直播间里的上万名观众，都沉默了。
只见这碗里，清汤寡水，几片白菜叶子孤零零地飘着。
这……这不就是普通的开水泡白菜嘛！
「老板，你……」白晓飞的脸涨成了酱油色，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。
弹幕已经炸了：
「哈哈哈哈主播被骗了！」
「这老板是个行为艺术家吧？」
「翻车翻得如此清新脱俗！」
白晓飞抄起勺子，愤怒的说：「尝一口！我就尝一口！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你这家黑店喷到关门！」
他舀了一勺清澈见底的汤，视死如归地送进嘴里。
下一秒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白晓飞的身体猛地一震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一股温润的热流顺着喉咙滑下，瞬间包裹了他的五脏六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