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曼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了两圈，突然停下脚步，眼睛亮了：「有了！这种倚老卖老的骗子，最怕什么？怕丢人！怕断了财路！咱们就从这下手！」
「发网上曝光吗？可警察说调解完了，会不会算我寻衅滋事？」林薇薇有些犹豫，她从小就怕惹麻烦。
「不硬来，咱们玩『文明的』。」苏曼凑到她身边，压低声音出主意，「他们不是天天在街角摆摊吗？咱们就让路过的人都知道他们是骗子！你做块展示板，把支付宝付款记录、转账凭证都打出来放大，再简单写清楚前因后果，雇两个人举着牌子站在他们摊附近——不用吵不用闹，就静静展示，看谁还敢买他们的水果！」
林薇薇被这个主意惊得瞪大了眼：「这...这能行吗？会不会太夸张了？」
「夸张？他们讹你五千块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夸张？」苏曼拍了拍她的手，语气坚定，「放心，咱们不造谣不骂人，只摆事实，警察来了也挑不出理。这种骗子最怕被戳穿，只要让他们做不成生意，肯定会主动找你！」
纠结了半小时，林薇薇终于咬了咬牙——五千块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旅游基金，不能就这么白白给了骗子。
周一一早，林薇薇请了半天假，直奔打印店。她做了三块一米多高的展示板：最上面是彩色打印的支付宝截图，「实付 38 元」和「转账 0.8 元」的记录用红圈标得清清楚楚；中间用加粗黑体字写着「因支付宝随机减免 0.8 元，被此摊位老人纠缠，最终被迫赔偿 5000 元」；最下面还贴了个二维码，链接到她连夜整理的文档，里面详细记录了事发时间、地点，还有派出所调解时的聊天记录截图。
接着，她在兼职 APP 上雇了两个在读大学生，约定每天中午 11 点到下午 5 点轮流举牌，日结 200 块工资，还特意叮嘱：「遇到老人纠缠别动手，就拿手机录像，他们要是敢抢牌子，直接报警。」
中午 12 点，林薇薇躲在街角的奶茶店，远远看着两个大学生举着展示板站在水果摊斜对面。一开始，老夫妻没当回事，依旧扯着嗓子喊「自种水果便宜卖」，可没过十分钟，情况就变了——原本要停在摊前的路人，看到展示板上的字，都放慢脚步扫码看详情，看完后要么皱着眉走开，要么干脆绕着摊走。
老奶奶最先发现不对劲，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展示板，脸色「唰」地就白了，拽着老爷爷的胳膊指向那边。老爷爷一看，当即就炸了，撸起袖子冲过去要抢牌子：「你们干什么！造谣！诽谤！赶紧把牌子给我扔了！」
举牌的男生往后退了一步，语气平静：「大爷，我们没造谣，上面写的都是事实。您要是觉得不对，咱们可以报警，让警察来评理。」
老爷爷噎了一下——展示板上的付款记录是真的，调解赔偿也是真的，他根本没法反驳。他想伸手去抢牌子，另一个女生立刻掏出手机录像：「大爷，您别动手啊，我们只是合法展示，您动手就是寻衅滋事了，我们现在就能报警。」
这话一出，老爷爷的手僵在半空，脸憋得通红，却不敢真的碰牌子。周围很快围了一圈人，有人对着展示板拍照，有人小声议论：「原来是骗子啊，上次我买他们家苹果，回家一称少了二两！」「就为八毛钱讹人五千？也太黑了吧！」「以后可不敢在这买东西了，免得被赖上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