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，她却突然睁眼："早啊，男朋友。"
"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？"
"昨晚你睡着时答应的。"她凑过来亲我的鼻尖，"我还录了音。"
我正想反驳，手机突然响了。是我的前女友之一："江凯！你还活着吗？我来找你！"
白艺的笑容消失了。她慢慢坐起来，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——天知道她为什么睡觉要带剪刀——温柔地问："她是谁呀？"
我该感到害怕的。但看着晨光中她凌乱的长发和闪着危险光芒的眼睛，我只觉得心跳加速。也许我早就疯了，也许末日就该这样。
"别管她，"我拿过剪刀扔到一边，把白艺拉回怀里，"我们继续睡。"
她在我胸口蹭了蹭，满意地哼了一声。
我想起冰箱里那盆小番茄，想起她救我那瞬间爆发的力量，想起她每次看我时眼里藏不住的占有欲。
2
丧尸爆发的第七天，我发现白艺在我的冰箱里藏了一具尸体。
事情要从那个该死的快递说起。
那天早上我被门铃声吵醒——在末日还能坚持送快递的，不是疯子就是另一个疯子。
白艺比我反应更快，她像只护食的猫一样从被窝里弹起来，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冲向了门口。
"等等！"我拽住她的睡裙腰带，"可能是救援物资。"
白艺转过头，晨光中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："救援物资会按门铃？江凯，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喝我的安眠药牛奶了？"
我确实喝了，但打死也不能承认。就在我们拉扯时，门外传来林护士的声音："江先生！我找到抗生素了！"
白艺的指甲瞬间陷进我手腕里。
我看着她嘴角扬起那个我越来越熟悉的微笑——每次她打算"处理"什么的时候都会这样笑。
"我去开门。"她轻声说，把水果刀塞进睡裙口袋，鼓起的形状像个危险的微笑。
我抢先一步按住门把手："我们一起。"
门外的林护士比上次见面更憔悴了，制服上沾着可疑的黑色污渍。她递给我一个医药箱："十二楼实验室抢的，够用三个月。"她的目光越过我肩膀，在看到白艺的瞬间明显瑟缩了一下，"我、我这就走。"
白艺突然从我腋下钻出脑袋："林姐姐，吃早餐了吗？我刚做了舒芙蕾。"
林护士倒退两步："不不用了！十二楼还有伤员..."
"伤员？"我抓住关键词，"还有其他幸存者？"
"十七个。"林护士语速飞快，"我们在儿科病房建了安全区，有医生和..."她的视线突然凝固在白艺脖子上，"你戴的是...江凯的领带？"
我这才注意到白艺把我那条Burberry领带当choker系着，丝质面料衬着她雪白的脖颈，有种诡异的色情感。
白艺的手指抚过领带，笑容甜美："定情信物呀。"
林护士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蟑螂。她匆匆塞给我一张纸条就逃走了，活像身后有丧尸追——虽然现在追她的是比丧尸可怕一百倍的东西。
纸条上写着："小心你女朋友，她在停尸间偷尸体。——12楼幸存者"
我盯着纸条看了三遍，突然想起昨天半夜醒来发现白艺不在床上，厨房传来奇怪的"咔嗒"声。当时我以为是她在偷吃冰淇淋——她总抱怨我冰箱里冰淇淋放太多，却不知道那是我用来掩盖尸臭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