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亲爱的，"我把纸条揉成团吞下去（别问我为什么，末日生存本能），"我们今天玩个游戏好不好？"
白艺正在煎蛋，闻言关火转身，锅铲上的蛋黄颤巍巍的："什么游戏？"
"坦白局。"我走近她，伸手摘掉她头发上的蛋壳，"我们互相问问题，必须诚实回答。"
她的眼睛亮起来："像真心话大冒险？"
"对，但只有真心话。"我趁机摸走她睡裙口袋里的水果刀，"我先问，你昨天半夜去厨房干什么？"
白艺歪着头，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高中生："给妈妈做保养。"
"你妈妈？"我差点咬到舌头，"她不是三年前就..."
"在冰箱里呀。"白艺拉着我走向厨房，脚步轻快得像去拆圣诞礼物，"我每天都会和她聊天呢。"
我的双脚在地砖上生了根。冰箱门上贴着我收集的啤酒瓶盖，此刻正反射着晨光，像无数只嘲弄的眼睛。
白艺打开冷冻室，冷雾散开后，我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头颅。
她皮肤呈诡异的青白色，睫毛上结着霜花，但诡异的是——她看起来比三年前葬礼上更年轻了。
"厉害吧？"白艺轻轻抚摸头颅的面颊，"我用医学院偷来的防腐剂，还有你冰箱里的胶原蛋白面膜。"她突然凑近我耳边，"江凯，你每次偷用我的面膜给前女友们发自拍，我都知道哦。"
我的膀胱一阵发紧。
上周我确实用她两千块一张的面膜敷屁股，然后拍了张半裸照发给前女友陈雯——纯粹是酒精作用下的人来疯。
"现在该我问了。"白艺关上冰箱，手指在我胸口画圈，"你和林护士上过床吗？"
"没有！"这次我答得飞快，"她上周给我打疫苗时连手套都没摘。"
白艺眯起眼，突然踮脚舔了下我的喉结："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。"
我后背抵着冰箱，冷气透过睡衣渗进来。这时我才注意到料理台上摆着整套外科器械，其中一把骨锯上沾着可疑的红色冰渣。
"第二个问题，"白艺不知从哪摸出把手术剪把玩着，"你为什么留着陈雯的内衣？"
操。我确实留着前女友的蕾丝内衣，塞在装冬季被子的真空袋里，连我自己都快忘了。白艺是怎么...
"我帮你整理衣柜时发现的。"她像读心术一样接话，剪刀"咔擦"一声剪断空气，"你说最喜欢她穿这件，记得吗？去年圣诞节你喝醉时说的。"
我完全不记得这事，但酒精确实会把我变成傻逼话痨。更可怕的是，白艺连我前女友穿什么内衣都知道——陈雯和我分手都两年了。
"怀、怀旧而已。"我干笑两声，试图转移话题，"该我了，你妈妈为什么在冷冻室而不是..."
"因为冷藏室放着陈雯呀。"白艺开心地拉开冷藏室门。
我的视网膜可能当场脱落了。
陈雯——或者说陈雯的上半身——正坐在我的酸奶和啤酒之间，头颅以诡异的角度后仰，空洞的眼睛对着天花板。
她穿着那件该死的蕾丝内衣，皮肤呈现出久泡福尔马林的惨白。
"惊喜吗？"白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"我花了一晚上才把她拼好。丧尸咬得太碎了，还好我保留了设计图。"
我可能晕了三十秒，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地上，白艺正用湿巾擦我的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