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前结束出差,推开家门。
一个陌生的男孩正骑在我女儿背上,手里牵着狗绳,绳子的另一端,是我女儿脖子上的项圈。
男孩尖叫着:“爸爸,你看我骑得多好!”
我的丈夫陆哲,正拿着手机拍摄,他看到我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脸色惨白。
他结结巴巴地说:“晚宁……孩子们闹着玩呢。”
我没理他,径直走过去,解开女儿脖子上的项圈,然后对那个男孩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他躲到陆哲身后,大声说:“我叫陆昂!我爸爸说,这个家以后是我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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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抱紧怀里抽泣的女儿,月月。
她脖子上那圈刺目的红痕,灼痛了我的眼。
“月月不哭,妈妈在。”
陆哲在一旁,手足无措地搓着手。
“晚宁,我……这只是个游戏,孩子们玩过火了。”
我没看他,用指腹轻轻触碰女儿的皮肤。
她疼得一缩,哭声更大了。
“游戏?”我重复着这两个字,声音里没有温度。
客房的门开了,陆哲的母亲张琴快步走出来。
她一把将陆昂搂进怀里,上上下下地检查。
“哎呦我的乖孙,没伤着吧?”
陆昂在她怀里撒着娇:“奶奶,我骑得可好了!”
张琴心疼地亲了亲陆昂的额头,然后才把视线投向我们。
“小孩子家家的,不懂事,打打闹闹很正常嘛。”
她的话是对我说的,眼睛却充满了对我和月月的排斥。
我站起身,把月月护在身后。
“陆哲,我再说一次,让他们两个,立刻从这个家里消失。”
陆哲的脸色变得为难。
“晚宁,你听我解释,陆昂的妈妈……小雅,她生病了,病的很重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
“我没兴趣听你们的故事。”
“昂昂只是个孩子,他什么都不知道。我先把他留在这里照顾几天,等小雅情况好一点……”
“你让她住哪?”我打断他。
“就……先住客房。”
我冷笑。
原来那间我为父母准备的客房,早就鸠占鹊巢了。
“我带月月去医院。”
我没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,抱起女儿,径直走向门口。
“晚宁!”
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。
医院里,医生仔细检查了月月脖子上的勒痕。
“还好没伤到气管,但是这痕迹很深,孩子肯定很疼。”
医生的声音很温和。
“这段时间要小心看护,避免伤口感染,更要避免二次伤害。”
我用力点头,将“二次伤害”四个字刻在心里。
回到家,客厅里空无一人。
陆哲和他的母亲、儿子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也好,落得清静。
我给月月洗了个澡,她情绪平复了很多,开始找她的布偶猫。
“妈妈,绵绵呢?”
绵绵是月月最心爱的宠物,一只纯白色的布偶猫。
月月有严重的哮喘,对动物毛发过敏,这只猫是我托了很多关系,才从国外专门为她定制培育的无过敏源品种。
我找遍了整个屋子,都没有看到绵绵。
最后,在阳台的角落里,我看到了一个猫窝。
一只和绵绵长得一模一样的布偶猫趴在那里,懒洋洋地舔着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