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按我们说的，慢慢来。她不是天才设计师吗？精神压力大，情绪不稳定，很正常。”
陆哲笑了一下。
“等她彻底疯了，她的所有东西，包括月月的抚养权，就都是我们的了。”
“到时候，你就能把昂昂名正言顺地接回来了。”
张琴拍着陆哲的手臂：“还是我儿子有办法。”
我关掉手机，屏幕的黑光映出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。
夺取我的财产。
让我精神崩溃。
半夜，月月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音乐。
不是她平时听的舒缓童谣，而是一支调子诡异的音乐盒曲子，在寂静的夜里反复播放。
紧接着，房间的智能灯光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。
“妈妈！”
月月的尖叫声刺破了黑夜。
我冲进她的房间，她正缩在床角，用被子蒙着头，全身发抖。
我一把将她抱进怀里，关掉了房间的总电源。
音乐和灯光戛然而止。
“别怕，妈妈在，是线路出问题了。”我安抚着她。
陆哲和张琴这时也“闻声赶来”。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陆哲一脸惊慌地问。
“这房子怎么回事？大半夜的闹鬼一样！”张琴跟着说。
我抱着月月，冷冷地看着他们演戏。
“这套全屋智能家居是我设计的，从来没出过问题。”
陆哲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开关：“可能是系统需要升级了，明天我找人来看看。”
月月在我的怀里哭个不停，再也不肯一个人睡。
从那天起，她夜夜啼哭，精神一天比一天差。
我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诊室里，医生温和地问着月月问题。
月月只是抱着我的胳膊，一句话也不说。
陆哲坐在旁边，叹了口气。
他对医生说：“医生，我太太最近压力也很大。”
“月月出事后，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，有时候会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。”
他做出为难的样子。
“我有点担心，她母亲那边……好像有遗传性的精神病史。”
医生在本子上记录的手停了下来，他看向我的表情多了一丝探究。
我顶着那份审视，平静地回答医生的问题，同时将智能家居后台被远程操控的记录，一条条地保存了下来。
几天后，我的工作室合伙人给我打来电话。
他的声音里全是焦急和愤怒。
“晚宁，你快看新闻！‘天空之城’的设计被人抢先发布了！”
“天空之城”是我筹备了三年的代表项目，是我事业的顶峰。
我打开电脑，铺天盖地的新闻涌来。
陆哲的名字和一个陌生的建筑事务所，占据了所有头条。
他以个人名义，发布了我“天空之城”的设计图。
图纸被稍作修改，但核心理念和结构，分毫不差，都是我的心血。
电话被打爆了。
业界哗然。
我从天才设计师，一夜之间变成了抄袭者。
工作室的合作方纷纷发来解约函，巨额的索赔通知摆在了我的面前。
董事会要求我立刻停职反省。
我坐在车里，看着不远处，陆哲正被记者和同行围在中间，春风得意地接受祝贺。
有记者问他：“陆先生，请问您这次的灵感来源是什么？”
陆哲对着镜头，露出了一个谦和的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