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过去,它警惕地抬起头。
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背,指尖沾上了一小撮脱落的白色猫毛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陆哲回来了,看到我站在阳台,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“月月最爱的那只布偶猫呢?”我问他。
“哦,那只啊,”他眼神躲闪,“前几天不小心跑丢了,我怕月月伤心,就赶紧去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。”
“是吗?”
我把指尖的猫毛捻了捻,在他面前摊开。
“陆哲,月月对猫毛过敏,你是知道的。”
他脸色一白:“我……我忘了,我马上把它送走!”
当天晚上,月月睡到半夜,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。
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小脸憋得通红。
“妈妈……我……我喘不过气……”
哮喘急性发作。
我冲出房间,对着陆哲的房门大吼:“陆哲!备车!去医院!”
一阵手忙脚乱。
陆哲和他母亲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,脸上挂着惊慌。
去医院的路上,张琴抱着昏昏沉沉的月月,嘴里不停念叨。
“这孩子是怎么照顾的?好端端的怎么又犯病了?”
“是不是晚宁你最近太累了,没休息好,疏忽了?”
陆哲开着车,从后视镜里看我,也附和道:“晚宁,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,月月我会找人照顾的。”
他们一唱一和,把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。
抢救室的红灯亮起,我靠在冰冷的墙上,身体止不住地发抖。
从项圈,到猫。
这不是意外。
这是蓄意。
我没有证据,但我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。
月月脱离危险后,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。
“月月需要静养,我带她回我爸妈家住一段时间。”
陆哲没有反对,甚至表现出理解和体贴。
“好,也好,让你也休息一下。家里你别担心。”
我看着他虚伪的脸,点了下头。
我把我母亲接了过来,让她先带月月回家。
我对陆哲说:“我工作室接了个新项目,很多资料和设备都在家里,我这几天得在家办公。”
他没有怀疑。
第二天,我借口出门采购,买回了几个微型摄像头。
客厅的挂画后面,书房的书架顶上,卧室的床头灯里。
我把它们一一安装在最隐蔽的位置。
陆哲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每天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体贴。
“晚宁,工作辛苦了,我给你熬了汤。”
“我帮你按按肩膀吧,看你累的。”
他劝我:“那天的事情,就是个误会,你别多想了,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,你还不信我吗?”
我沉默地喝着他端的汤,任由他按摩我的肩膀,一言不发。
我在等。
等一个真相。
这天下午,我借口整理旧文件,走进了书房。
陆哲的书架上,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文件和资料。
在一个标着“个人资料”的文件夹深处,我摸到了一份不属于他的文件。
我抽了出来。
那是一份出生证明。
姓名:陆昂。
父亲:陆哲。
母亲:林小雅。
我的视线死死钉在出生日期那一栏上。
那个日期,比我女儿月月的生日,早了整整两年。
我感到一阵眩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