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倏然想起,她根本没有耳洞。
一个卖首饰的妇人,自己却不佩戴?
除非……她根本不是妇人。
11
次日,那大娘如约而来。
我借故样式私密,屏退左右。
房门一关,她竟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泪流满面。
我惊得后退:“这是何意?快起来!”
她不肯起,仰头哽咽道:“夫人,老身冒死问您几句。”
“您既说头部受伤,伤口在何处?”
我一怔,下意识抚向鬓边。
“……醒来便未见伤口。”
话一出口,蓦地心惊。
她怎知我“伤了头”?慕容策分明严防死守!
“我再问您,治了这一年多,记忆可有一丝恢复?”
我指尖发冷,只能摇头。
她死死望着我,眼神似悲似怒:
“您既是表小姐,纵使父母不在,也该有其他亲族。这一年,可有一人来看您?”
我如遭重击,怔在原地。
这一年来,竟真无一位“亲戚”登门。
不待我答,她急急低语:“夫人……千万小心。”
12
那几句话像冰锥扎进心里,刺得我浑身发冷。
她匆匆离去前,最后留下一句:“夫人若想知道真相,去顶针胡同找周大娘。”
我独自立在房中,思绪纷乱如麻。
是了,我总说头伤,却不见疤。
慕容策只道血块在内,不见痕迹。
可既伤重至此,怎会毫发无伤?
还有那些药,苦汤灌了一年,记忆却似被抹净一般,丁点不留。
成婚那日满堂宾客,无一人贺我,无一人识我。
我必须试他一试。
晚间慕容策回房,我故作恍惚:
“夫君,我近来总努力回想旧事,却依旧混沌……记得似是头部受伤,为何不见半点伤痕?”
他肩背一僵。
“伤、伤在内里,血块散了自然无痕……”
“那亲戚们也怪,”我抬眼看他,“自我病后,竟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