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面奔波了一天,刚到家又好心给吴改芳母女俩讲了一番道理。
温知念也是受大累了,泡着泡着就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,温知念伸了个懒腰从浴桶里爬出来,穿上衣服,看了眼怀表。
别说这灵泉水是真好用,她才泡了不到两个小时,现在已是元气满满,尽扫一身疲惫。
敲门声还在继续,“念念,起来吃点晚饭再睡呀!念念,念念……”
温知念一把拉开门,就看到端着大半碗稀粥站在房间门口的吴改芳,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,“念念念,你念经呢?坏舅妈,我看你挺适合去宝德庵修行的。”
死丫头,这是骂她缺德呢!
吴改芳气得咬了咬牙。
哼,如果不是怕停了那药,这死丫头越发不受控制,她才不会给她送饭呢!
想到还没到手的那笔钱,还有那些宝藏,吴改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,“你这丫头尽爱胡说,舅妈这不是怕你饿着睡觉会肚子疼,特意给你送饭来嘛!”
“来,已经放温了,不烫的,快喝了吧!”
温知念看着她手里的粥,不满道:“你这黑心肝的,拿了我那么多钱,就给我吃这玩意儿?”
“钱都被你给贪了吧?”
“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?”
吴改芳委屈死了都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家里进贼了,被偷了个精光,这些熬粥的米还是我厚着脸皮去借的呢!”
家里都被偷光了,她还贪什么?
连她以前贪的那些都被偷了,真是心疼死她了。
那么多钱,那么多值钱的好东西啊!
早知道会有贼,她就不该贪图享受这几天,该早点放船上去的。
“就是被你贪了,我找齐达勇去。”
温知念可不知道吴改芳内心想的什么,一把推开她,跑下楼,就看见坐在餐桌前喝粥的齐家父女。
齐欣茹看到她一脸怒容跑下来,忍不住缩了缩脖子。
生怕温知念又发疯打人。
还有两天就要出发去香江,她可不想顶着一脸伤出现在香江的名媛舞会上。
温知念没理会她的小动作,朝吊着一条胳膊的齐达勇伸出手,“我的存折呢?还给我。”
齐达勇一脸菜色,带着几分审视看向温知念,“念念,你看到我的怀表了吗?”
“什么怀表?不知道。”
“把我的存折还给我。”
“就是那块我天天戴着的怀表,金色的。”
温知念一脸固执,“不知道,把我的存折还给我。”
从她的眼神里没看出其他情绪,齐达勇失望的闭了闭眼,感觉心口又开始疼了。
昨天晚上受了一夜的折磨,差点去掉他半条命,早上滚下楼梯,又摔断一条胳膊。
好不容易从医院回来,家里又被偷了个精光。
吴改芳那个蠢婆娘半点上不得台面,又吵又闹把邻里都给引来了。
齐达勇倒是没多心疼,反正大多数的财产都被他转移了,丢掉的那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。
可是,他的怀表不见了。
他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,都没能找到。
那可是文湘妹子送他的礼物啊。
他珍藏了这么多年,连睡觉都没有离过身的宝贝怀表,怎么就会不见了呢?
温知念手还伸在他面前,“我的存折,还给我。”
跟念咒语似的,念得齐达勇头疼欲裂,“闭嘴,家里被偷了你不知道吗?存折,存折,你就知道存折,你知不知道我丢了什么?那是你妈……”
一抬头就看见那双跟记忆里相似的眼,齐达勇猛地住了嘴。
他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。
去了香江,就没有人会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,只是齐家养的一条狗,更没有人会知道他不是齐家的亲儿子。
有那么多财产在手,所有人都会膜拜他,爱戴他,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齐先生,齐老爷。
所以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任何岔子。
收起愤怒的神色,齐达勇扯了扯嘴角,耐心道:“念念乖,别闹了,家里进了贼,存折也被偷了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舅舅已经报了公安,那钱还可以拿回来的。”
“我们先吃饭好不好。”
他对刚走下楼的吴改芳,怒斥道:“还不快把念念的饭端过来。”
吴改芳都要气死了。
这个狗男人连那个贱人生的贱种都不舍得骂,就会欺负她。
她不敢反抗,扯着嘴角把粥放在桌上。
齐达勇看都没看她一眼,把粥往温知念面前推了推,“念念一天都没吃饭,饿了吧!快吃,明天舅舅让人给你炖肉吃。”
温知念盯着面前的粥看了看,突然端起碗猛地朝齐达勇砸了过去。
“狼心狗肺的东西,住着我家的房子,花着我家的钱,吃着我家的饭,还敢偷我的钱,贪我家的财。”
“没良心的白眼狼,在这里住久了,就真以为这是你的家,想翻身当主人了?”
“呸,认清你的身份,你不过就是我外公心善,在路边捡回来的一条狗。”
碗砸在齐达勇脑门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直接给他砸懵了,捂着脑门好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直到泼在头顶的稀粥,顺着他往常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流下来。
流了他一头一脸。
脑门上,肉眼可见鼓起一个大包。
齐欣茹尖叫一声,碗一扔,拔腿就往房间跑。
吴改芳慌慌张张跑过来,用手里的帕子去擦那些流下来的米汤米粒。
被齐达勇一把推开,“滚。”
温知念的骂声撕开了他伪善的面目,也撕碎了他这几年堆积起来的尊严。
齐达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温知念,怒声道:“把这个小杂种关进她房间,没有我的允许,谁都不许放她出来。”
他还就不信了,饿这小杂种几天,看她还疯不疯?
吴改芳张了张嘴,她不敢啊!
这小疯子她打人,那是真的打啊!
温知念冷冷地瞪了眼齐达勇,“不用你们关,我自己回去。”
说完,转身就上了楼,谁也没有看见她勾起的嘴角,带着一丝得逞的笑。
刚才砸碗的时候,吴改芳母女的注意力都在齐达勇身上。
桌上的药碗里,她加了一点好东西,足够齐达勇今晚好好的睡一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