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他闭上眼，声音里充满了疲惫，“我承认，我娶你，确实是为了一个任务。这个任务很重要，关系到很多人。我不能说。”
“所以，你就心安理得地毁了我的一生？”
“我给过你钱了。”他睁开眼，看着我，“五百块，够你在乡下盖一栋新房子，再找个好人家了。”
他的话，像一把淬了毒的刀，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。
原来，在他心里，我的一生，就值五百块钱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门口，对他吼道：“滚！你给我滚出去！”
“温静！”
“我让你滚！”我抄起桌上的茶杯，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。
他没有躲，茶杯砸在他的额角，碎了一地。
鲜红的血，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。
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，只是定定地看着我，那双黑眸里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。
“你闹够了没有？”
“没有！”我哭喊着，两辈子的委屈和不甘，在这一刻彻底爆发，“霍建业，我告诉你，这婚，我离定了！你现在就去打报告，现在就去！”
“我不会离婚的。”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，声音不大，却异常坚定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我以为我听错了。
“我说，我不会离婚。”他重复了一遍，站起身，一步步向我走来，“至少，现在不会。”
他的眼神，像一张网，将我牢牢地困在原地。
“为什么？”我颤声问。
他没有回答我，只是伸出手，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。
他的指腹粗糙，带着薄茧，擦过我的皮肤，带来一阵战栗。
“别哭了。”他说，“以后，我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了。”
05
霍建业额角的伤，成了这个家微妙变化的开端。
秦秀莲和霍思思看到他头上的纱布，吓得脸都白了，追问是怎么回事。
他只淡淡地说了句“不小心碰的”，便不再多言。
但从那天起，秦秀莲和霍思思对我的态度，明显收敛了许多。虽然还是没给我什么好脸色，但至少不敢再指着我的鼻子骂了。
而霍建业，也开始了他笨拙的“示好”。
他会每天准时回家吃饭，虽然吃的还是我俩分开做的饭。
他会把他的津贴和各种票据交给我，虽然我一次都没用过。
他甚至会在我熬夜做衣服的时候，默默地给我倒上一杯热水，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陪着我，直到我收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