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随军了,可我的军官丈夫,却在我进门前,递给了我一沓钱和一张签好字的离婚报告。
“组织上的任务,娶你非我本意。”
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,肩章在日光下闪着光,说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,
“拿着钱,安分守己,等风头过去,我们就离婚。”
他以为我会哭闹,会抱着他的腿求他别抛弃我。
可他不知道,我等这一天,等了整整一辈子。
上一世,我为他操劳致死,临了都没换来他一句好话。
这一世,我只想踹了他,发家致富,找个真正疼我的男人。
只是,当我真的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,笑靥如花地出现在他面前时,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,却红着眼,发了疯。
01
“温静,这是五百块钱,以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报告。”
男人低沉的嗓音砸在我耳边,像惊雷,也像我上一世悲惨命运的丧钟。
我猛地抬头,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。霍建业,我名义上的丈夫,A军区最年轻的营长,也是我在新婚夜就递给我离婚报告的男人。
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,肩上的两杠一星晃得我眼疼。他身姿挺拔,五官俊朗,只是那张脸上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。
“组织上安排的婚姻,非我所愿。”他言简意赅,每个字都透着疏离,“这钱你拿着,在这里安分住下,别惹事。等时机成熟,我们就去办手续。”
他身后,婆婆秦秀莲和他的妹妹霍思思,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听见没?我们家建业根本就看不上你!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,还想攀我们霍家的高枝儿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”霍思思的刻薄话像刀子一样扎过来。
秦秀莲则假惺惺地叹了口气:“温静啊,你也别怪建业,他有自己的难处。你拿着钱,就当是来城里开了眼界了。”
上一世,我就是被这阵仗吓傻了。
我哭着求霍建业,说我什么都会干,求他不要赶我走。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,足够顺从,总有一天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心。
结果呢?
我伺候了他们全家十年,累出了一身病,最后在他晋升团长的庆功宴上,因为多说了两句话,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骂我“上不了台面的东西”。
我心如死灰,当晚就从医院的楼顶一跃而下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三十年前,回到了一切悲剧的开始。
我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依旧冷漠的脸,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。
这一次,我不会再犯傻了。
我伸手,接过了那沓厚厚的“大团结”,还有那张决定我命运的纸。
我的动作干脆利落,甚至带着迫不及待。
霍建业愣住了。
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,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波动。他大概以为我会像所有被抛弃的女人一样,哭闹,寻死觅活。
可我没有。
我甚至对着他,露出了一个来到霍家后的第一个笑脸。
“好。”
一个字,清脆,响亮。
霍建业的眉头,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。
我没理会他的反应,径自推开他,走进了这间我住了十年的“家”。
房子是部队分的,两室一厅,收拾得干净整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