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我不再看他，径直从他身边走过。
擦肩而过的时候，我的胳膊被他一把抓住了。
他的手像铁钳一样，烫得我皮肤生疼。
“放手！”我挣扎着。
他不但没放，反而抓得更紧了。
“温静，我们谈谈。”
04
我被霍建业拽回了家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门被关上，也隔绝了门外邻居们探究的目光。
秦秀莲和霍思思听到动静，从房间里出来，看到我们这副剑拔弩张的样子，都愣住了。
“建业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秦秀莲问。
“你们先回房。”霍建业的声音冷得掉渣。
秦秀莲和霍思思对视一眼，虽然不情愿，但还是乖乖回了房间。
客厅里，只剩下我和他。
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，我的手腕上，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。
“说吧，你想谈什么？”我揉着手腕，冷冷地看着他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，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，抖出一根点上。
青白的烟雾缭绕而上，模糊了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。
他很少在我面前抽烟，上一世，只有在他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这样。
“你今天，见到陈宇了？”他吸了一口烟，缓缓吐出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我心里一动。
陈宇果然去找他告状了。
“见到了。”我坦然承认。
“他都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说什么，就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逛市场。”
霍建业的目光锐利得像鹰，仿佛要将我看穿。
“就这些？”
“就这些。”我面不改色。
他沉默了，只是一个劲地抽烟。
一支烟很快就燃到了尽头，他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，然后抬起头，看着我。
“温静，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。这件事，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这是我两辈子以来，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“对不住”这三个字。
可惜，我早已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心软的温静了。
“霍营长言重了。你没有对不住我，你只是不爱我而已。”我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。
我的平静，似乎比歇斯底里的指责更让他难受。
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声音更哑了。
“我……有我的苦衷。”
“苦衷？”我笑了，“是啊，你的苦衷就是你的任务，你的前途，你的大好人生。而我，不过是你人生道路上一个无足轻重的绊脚石，一个随时可以为了你的‘苦衷’而牺牲掉的工具人。”
我的话，让他瞬间变了脸色。
“谁跟你说这些的？”他的声音里，带上了危险的气息。
“需要别人说吗？霍营我长，你做的还不够明显吗？”我迎着他的目光，毫不退缩，“从我进这个家门开始，你给过我一丝一毫的尊重吗？没有。你和你的家人，都巴不得我早点滚蛋。”
“我没有！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你没有什么？”我逼近他，一字一句地问，“你没有在新婚夜给我离婚报告？你没有默许你的家人对我冷嘲热讽？霍建业，你敢摸着你胸前的党徽说，你娶我，不是为了应付组织，不是为了你那个所谓的‘任务’吗？”
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良久，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，颓然地靠在沙发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