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指向我的手,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,指尖似乎有微弱的电弧一闪而过。
修正程序?修正什么?我?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,求生本能终于压倒了僵直。
我猛地转身,不是冲向大门——维修员逃出去的那条路被她正指着——而是扑向工作室!
我的工作室!那里有工具!有备用的抑制器!
有能切断她能量核心的强制关机协议终端!
我的后背暴露给她,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,预期着下一秒会被激光洞穿或者被高压电流击倒。
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她冰冷的声音追着我的脚步,在闪烁的灯光里回荡,不带任何情感,像系统提示音:
“目标逃离。启用环境封锁。”
“哐当!哐当——!”
身后传来金属重闸落下的巨响!
我甚至不敢回头,拼命冲进工作室,反手狠狠摔上门!
手指哆嗦着摸索门侧的电子锁,按下最高权限的物理锁死键!
“嘀——呜——”
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工作室,红色的警示灯旋转起来。
厚重的合金防爆门缓缓下降,最终“铿”地一声巨响,彻底封死了入口。
我背靠着冰冷厚重的金属门滑坐在地上,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冷汗浸透了衣服,紧紧贴在皮肤上。
安全了……暂时安全了。
这间工作室是我当初为了防止实验意外特别加固的,能抵御高强度冲击和能量泄露。
她进不来……
外面突然安静了。
闪烁的灯光稳定下来,透过门上的防爆玻璃小窗,我看到客厅恢复了正常照明。
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消失了。
她放弃了?
我颤抖着爬起来,凑到玻璃窗前,小心翼翼地向外窥视。
客厅一片狼藉。
翻倒的椅子,散落的工具,读取器还躺在地上,旁边是那枚黑色的芯片。
周宜……不,那个东西,还坐在沙发上。
她垂着头,黑发披散下来,遮住了她的脸。
敞开的胸腔依旧触目惊心,但她一动不动,像是又变回了一具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。
刚才的一切,是幻觉吗?是系统错误引发的短暂故障?
我的心跳慢慢平复了一些,但一种更深的不安开始弥漫。
太安静了,安静得诡异。
我的目光扫过客厅,猛地定格在墙壁的智能控制面板上。
所有的指示灯都熄灭了。
不是断电。
工作室的灯还亮着。是那片区域的所有智能设备被强制离线了。
温控、照明、安保摄像头……全部死了。
还有大门。
我刚才听见的金属重闸……
我调出工作室墙上的备用监控屏幕,切换到大门口视角。
一道厚重的银色金属闸门,从未见过的设计,严丝合缝地嵌入墙体,将入户门彻底封死在了后面。
闸门表面光滑,没有任何可见的接口或控制面板。
环境封锁。
她真的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封闭的囚笼。
冷汗又一次冒了出来。我
强迫自己冷静,转身扑向主控台。
只要还能连接内部网络,只要还能取得最高权限……
屏幕亮起,权限验证通过。
但我看到的,不是熟悉的操作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