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作多情!
我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:「我吃醋?你要是没有镜子,我领你去西湖边照照,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地方,值得我吃醋!」
他脸上的笑意僵住了。
「这是我家,」我拦在门口,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,「我有权不让你进。请你带着你的人,立刻、马上,从这里消失。」
他没理我,反而指了指院子中央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的人挖出的一个大坑,幽幽地道:「姜月初,夫妻生同衾,死同穴。你今天是让我进去,还是和我一起躺进这个坑里,你选一个。」
这个疯子!
我气得浑身发抖:「裴时砚!我好心给你心上人让位,你不感激我就算了,还追到这里来纠缠我,你也太不识好歹了!」
他闻言,突然冷笑起来,那笑声里充满了彻骨的寒意:「让位?姜月初,你诈死私奔,与人苟合,给我戴的绿帽子,颜色都快把我整个人染绿了,你现在还有脸质问我?」
倒打一耙!
我忍无可忍:「一件事一件事说!你带个怀孕的女人回家,是事实吧!」
「是。」他承认得干脆利落。
好,很好。
我深吸一口气,转身对院内喊道:「张大娘!劳烦您,把您家的小孙子借我抱一下!」
张大娘不明所以,但还是很快将她那刚满月的孙子抱了出来。我接过襁褓,转身面对裴时砚,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恶毒的笑容。
「没错,我就是私奔了,」我抱着孩子,在他面前晃了晃,「孩子都生了,刚满月。靖北王殿下,你总不能强抢有夫之妇,还想给人家的孩子当后爹吧?这传出去,您还要脸吗?」
我以为他会暴怒,会质问,会冲上来掐死我。
但他没有。
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婴儿,眼神从最初的震怒,一点点变为难以置信,最后,化为一片死寂的、彻骨的冰冷。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许久,他喉结滚动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「姜月初,你够狠!」
说完,他猛地一甩袖子,转身,上马,带着他那三千亲兵,如潮水般退去,没有一丝一毫的纠缠。
我抱着孩子,愣在原地。
他……就这么走了?
我松了口气,腿一软,差点坐倒在地。小环赶紧扶住我。
「主子,王爷他……」
「自尊心强的人,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。」我强作镇定地解释,但心里那股不安,却越来越浓。
2
裴时砚走后,我过了半个月心惊胆战的日子。
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,甚至做好了连夜搬家、远遁海外的准备。但半个月过去,风平浪静,仿佛他从未出现过。
就在我以为危机已经解除时,一个更意想不到的人杀到了江南。
我大哥,当朝兵部侍郎姜云帆。
他带着一队家将,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院门口。见到我的第一面,不是兄妹重逢的喜悦,而是一声怒吼和一个揪住我耳朵的大手。
「姜月初!你长本事了啊!」
「哥!疼疼疼!」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。大哥大我十岁,从小把我当眼珠子疼,别说动手,重话都没说过一句。
「你还知道疼?」他手上力道不减,将我一路揪进屋里,「你当初要跑,我就不同意!你偏不听!行,只要你开心,我们都由着你闹!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