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婆婆，要吃苦你吃，别让我的女儿吃。你从小吃苦，想必已经吃习惯了，再多吃几年也无妨。」
「整座府宅大大小小事物都要我操持，你知道掌管这么大府宅要花多少银子，一分一厘都得省着点花。」
我装作关心道：「婆婆年纪也大了，如果觉得持家辛苦，便把库房钥匙交给儿媳，由儿媳来掌管。」
一听我要夺持家之权，婆婆不干了。
「算了，鱼儿，你刚生产完，应该以休养为重，不能过分操。」
婵儿开心啃着猪蹄，吃完饭后我带她到房中，脱下她身上穿的粗布衣服，给她换上一条锦缎绣花裙。
「娘，我能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吗？」
「当然，以后我的女儿要穿得漂漂亮亮。」
我抚摸着婵儿粉嫩的脸颊，神色严肃问道：「婵儿，你是想长大后就嫁人，平平淡淡过完一生，还是想有一番大作为？」
婵儿眼睛晶亮：「女儿当然想有一番大作为，不然也不会应奶奶要求，严苛对待自己。」
「别听你奶奶的，既然我女儿有志向，明天娘就请教书先生教你识字。娘等会儿教你的东西，你千万别让奶奶和你爹知道。」
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，没家世的女子除了嫁人，再无别的出路。
我开始教婵儿术法，把一生本领教授给她，让她在这世道有立足之本。
我不能杀人，但我的女儿可以。
7
为了给女儿请教书先生的事情，我跟婆婆争执不下，大吵了一架，闹得府宅中鸡犬不宁。
李宇闻讯从烟花楼赶回来，数落我乱来。
「女子无才便是德，她早晚是要嫁人的，识那么多字有什么用？」
闻到他身上奢靡的香气，我冷笑质问。
「花魁的被窝可柔软？夫君早已流连忘返，不愿回来吧。」
李宇惊道：「娘子如何得知？」
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，夫君莫忘了我是妖，你在外做的那点荒唐事，我掐指一算便能算出。」
李宇垂首道：「不是为夫有意想瞒着娘子，只是娘子刚生产完，为夫担心说出来后娘子气血攻心，不利于身体恢复。」
明知我刚生产完，他还在外寻花问柳。
我面露微笑：「夫君多虑了，我怎么会生气？有女子愿意帮我照顾夫君，我高兴还来不及。夫君别把她养在外面，干脆把她娶进门，收做府中小妾。」
「此言当真？」
翠蝶儿已有身孕，李宇正愁如何说服我才能让她进门，闻言喜不自胜。
「当然，为夫心中也想让婵儿识字，教出一位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。」
李宇开心地去烟花楼给翠蝶儿赎身。
殊不知，翠蝶儿腹中怀的孩子并不是他。
而是在烟花楼与翠蝶儿一夜风流王公子的！
8
翠蝶儿进门后，才七个月便诞下孩子。
她生的是一个男孩，婆婆和李宇高兴地眉飞色舞，逢人便夸翠蝶儿肚子争气，李家有后了。
李宇给孩子取名锦晟，意他有锦绣前程，晟大事业。
婆婆天天把他抱在怀中，亲得不能再亲，看我跟两个女儿越发不顺眼。
「去去去，别在我眼前碍眼。」
我把婵儿拽到怀中，望着五个月大的婴儿夸赞道：「长得真俊啊，可……为何这个孩子不像夫君，也不像他母亲，他长得像谁呢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