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「哦」了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「原来如此,是我唐突了。」
她话锋一转,又道:「听闻神医从药王谷而来,那里的风景一定很美吧?不像京城,处处都是规矩,束缚得很。」
我看着她,她眼中带着向往。
但我知道,那向往之下,是深不见底的试探。
「还好。」
我惜字如金。
她讨了个没趣,也不再自讨苦吃。
「神医好生休息,玉薇告退。」
她转身离去,裙摆划过一抹优雅的弧度。
在她转身的瞬间,我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。
我关上窗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傍晚时分,管家再次前来。
「神医,将军请您过去。」
我跟着他,来到主院。
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。
床榻之上,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。
正是陈威。
多年不见,他苍老了许多,曾经的威严被病痛消磨殆尽。
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我,充满了审视和不信。
床边,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。
她保养得宜,风韵犹存。
看到我的瞬间,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,随即又被愁容取代。
她就是我的好阿娘,陈若雪。
她身边,依偎着陈玉薇,正低声安慰着她。
好一幅母慈女孝的感人画面。
「你就是灵枢?」陈威开口,声音沙哑。
「是。」
「摘下面具。」
我没有动。
「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。」
陈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
「放肆!在老夫面前,还敢装神弄鬼!」
一旁的陈若雪连忙打圆场。
「爹,您别动气。神医有神医的规矩。」
她转向我,语气温和。
「灵枢神医,家父性情急躁,还请见谅。」
我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「无妨。让我看看将军的病。」
我走上前,准备为陈威把脉。
陈玉薇却突然拦住我。
「慢着!」
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我。
「祖父千金之躯,怎能让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随意触碰?」
「玉薇,不得无礼!」陈若雪呵斥道。
陈玉薇却一脸委屈。
「娘,我这也是为了祖父好。谁知道她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,万一……」
「哦?」我挑了挑眉,「那依你之见,该当如何?」
陈玉薇似乎就等我这句话。
她从一旁端来一个托盘,上面放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。
「这是府里养的兔子,前几日误食了毒草,跟祖父的症状很像。神医若真有本事,不如先治好这只兔子,以证实力。」
这招,叫下马威。
也是试探。
我看了看那只兔子,口吐白沫,四肢抽搐。
中的是「断肠草」的毒。
与陈威的症状,确实有几分相似。
但陈威中的,是比断肠草霸道百倍的「七日绝」。
是师父的独门秘药。
「好。」
我应了下来。
在众人注视下,我取出一套银针。
捻起一根,快如闪电般刺入兔子的穴位。
兔子的抽搐,渐渐平息。
我再取出一枚药丸,捏开兔子的嘴,喂了进去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那兔子竟慢慢睁开了眼,挣扎着站了起来。
虽然还有些虚弱,但已无性命之忧。